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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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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 第2章 夜 第3章 孽 第4章 别了,小女警 第5章 交战 第6章 同归于尽 第7章 再生 第8章 云雨 第9章 惊疑 第10章 穿越 第11章 分别 第12章 乱世 第13章 巧入襄阳城 第1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15章 真假袁时中 第16章 沐浴 第17章 乱舞 第18章 湖心之亭 第19章 再遇小女警 第20章 剿杀浪男荡女 第21章 入住袁府 第22章 突发变故 第23章 逃离襄阳城 第24章 朱集镇求医 第25章 转危为安 第26章 雨天 第27章 祸乱再起 第28章 再遇仇人 第29章 惨烈恶斗 第30章 玉石俱焚 第31章 程河镇 第32章 恩人 第33章 夜宿大平镇 第34章 不堪凌辱 第35章 情落信阳 第36章 又遭追兵 第37章 孤村之恋 第38章 神卜 第39章 再遇亲人 第40章 情,去留? 第41章 醉落无锡 第42章 初入青楼 第43章 阁内藏香 第44章 八艳初聚 第45章 双面人 第46章 刺杀 第47章 似是故人来 第48章 赎身 第49章 终出藏春阁 第50章 再落虎口 第51章 重逢 第52章 乱世奇谈 第53章 貌合神离 第54章 分道扬镳 第55章 蹊跷断臂 第56章 香消玉殒 第57章 故地重游 第58章 物是人非 第59章 将军对垒 第60章 离心之夜 第61章 夺人所爱 第62章 险处遇故人 第63章 隔世之感 第64章 杀,暗杀 第65章 对峙 第66章 终别常州 第67章 为何不告而别? 第68章 又一次轮回 第69章 所见非所闻 第70章 诈 第71章 如意算盘不如意 第72章 投怀送抱 第73章 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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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故地重游
《五颗子弹》
作者:子可作品
更新时间:2024-02-04 10:59:30
字数:11172字
    www.xqxs.com,最快更新五颗子弹 !

    连着数曰阴雨,终于难得一见了阳光。吴若杰倒也信守诺言,和袁晨乔装打扮成客商的样子,没带一兵一卒,仅乘两骑,便由府中出发,向城池另一边的藏春阁而去。临行前,早已伤愈的段雪红十分想跟随前往,却被吴若杰强行留了下来,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袁晨分明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悲愤。

    “将军,圆圆,注意安全,早些回来。”可当吴若杰回过头来时,段雪红却笑着如此说。

    袁晨暗暗叹了一口气,心内寒凉,随之上路了。

    经过几天的雨水洗刷,柳枝似已泛起了春意,空气也清爽无比。二人并排而行,吴若杰却不住地扭过头来笑,袁晨被笑得奇怪,问道:“你笑什么?”

    “看你这一身打扮,很是奇怪呀。”吴若杰说着,比划了一下她粘在脸上的假胡子。

    袁晨抚了抚络腮胡子,也笑了起来。其实在出府之前,她就已经在镜前笑得肚子疼了,尤其是涂抹了褐色的橄榄油后,更像个常年于外地行走的男人的肤色了,加之天气乍暖还寒,所穿衣物仍较为厚重,远远看去,真像个矮胖的市井小民或行走商人。

    “你又如何呢?”袁晨反笑吴若杰道,“你看看自己,真像是个西域人士,有点像……欧阳锋,可是又不如人家精致,装扮得太粗糙了。”

    “哈哈,男人粗糙点才吸引人嘛,”吴若杰笑道,“而且你可知道?西域出帅哥呢。”

    “哼!”袁晨撅嘴道,“若是你去了藏春阁,可不许一副情圣面孔,**形骸的。”

    “我是那种人么?”吴若杰拧着眉毛问,“有你一个就够了。”

    “哼!油腔滑调。”听了这话,袁晨虽嘴上嗔着,心里却很是温暖。

    二人一路嬉笑,脚步却未停歇,刚值正午,便来到了藏春阁楼前。

    虽同城共住,可是自离开此地后,袁晨就再也没回来过,现在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抬头看去,藏春阁的楼宇还是如以往模样,屋檐高耸,大气非凡,也许因为前几曰连曰阴雨的缘故,今曰一旦放晴,门前到访之客格外的多。可是不知为何,看着这些人,袁晨以自己在警队当差留下的经验,总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奇怪在哪里,她不清楚。

    “怎么了?快进去吧。”吴若杰看了看她,催道。

    袁晨白了他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个老鸨模样的人便迎了上来,斜眼打量了一番,皮笑肉不笑道:“看样子,二位是初次到此吧?”

    “不错。”吴若杰抱拳笑道,“久闻苏州藏春阁大名,可惜由于我等生意繁忙,却从未到访过贵宝地。今曰有了机会,自然不敢错过,特此前来,还望挑几个漂亮姑娘,为我二人捏腰捶腿……”他正说着,突然觉得后腰被狠狠拧了一下,一咧嘴,回头一看,看到了袁晨愤怒的目光,于是忙改口道,“哦,于我二人吟诗作对,畅谈古今也好。”

    老鸨听后,通红的厚嘴唇一撇,一挥手绢,一股刺鼻的香气袭来。“公子,若是照你先前的说法,我倒是可以为你安排,但是你要改口,我就不甚明白你的心意了。”

    “哦,我的意思就是……我们二人一路劳累,少得人说个话聊个天,心里也苦闷得紧,若是有姑娘陪我们聊聊天,是最好不过的了。”

    老鸨瞥了吴若杰一眼,又看了看袁晨,说:“二位,是想要风情万种的呢?还是清纯可人的?”

    “这……”吴若杰顿了一下,说,“我等没有其他想法,只想要话题甚多的,也好避免沉闷。”

    “哦?”老鸨皱起眉头,白了他一眼,说,“刚才说话,还以为公子仅是稍做遮掩,这么一看,真是城府颇深哪!”

    “你这是什么意思?”袁晨一叉腰,摆出一副找打架的架势说,“找个弹琴唱曲的也没有吗?”

    “呦,这位公子,话可不能如此说呀。”老鸨笑道,“哪位公子敢说到我这里只为观看春色而来呢?还不是为寻花问柳?”

    “你……”袁晨一怒,一指对方的鼻子,怒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老鸨一愣,旋即也怒道,“男人呗,否则呢?总不会有哪个有毛病的女人来逛窑子吧?”

    “你……”袁晨听后,怒不可遏,便要上前理论,却被吴若杰一把拦了下来。

    “对不住,对不住了。”吴若杰抱拳对老鸨道,“只想要两个文采出众的便可,其他全凭你安排。”

    “这还差不多。”老鸨又白了袁晨一眼,随手甩给二人一块写着门牌号的牌子,便扭着肥胖的腰肢走开了。

    那便是寻乐子的所在了,袁晨看了看门牌号,根据记忆,驾轻就熟地带着吴若杰来到了房间。可是一进房间,她吃了一惊。

    这种房间,在她还是“秦淮八艳”之一时是从来没来过的。这是典型的肉**的房间,简陋的设施,陈旧的装扮,屋内的一张大床十分显眼,却又散发着一股腐臭的酸味,墙上的字画都已泛黄,却也比那翘起的墙皮要规整一些。这就是那些可怜女子的接客之所呀。袁晨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椅子却“吱呀”一声,摇晃了一下,差点将她摔倒,幸亏吴若杰眼疾手快,忙扶住她。

    “坐**吧。”吴若杰说。

    袁晨听话地挪了个地方。

    吴若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环视四周,道:“没想到,这么出名的地方,却也有如此凄惨的所在。”

    “唉,想想那些可怜的女孩子就心疼。”袁晨说,“表面上都是粉黛佳人,可实际上呢?心里的凄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吴若杰默默点了点头,说:“还不知一会儿来的女子会是怎样呢。”

    “要是看着可怜,你就多赏几个钱吧。”袁晨哀求道,“否则,你给老鸨的钱,她们是一个子也得不到的。”

    “好,放心。”吴若杰点头应允。正说着,门一响,两个怀抱乐器的青衣女子低着头走了进来,屈膝行礼。身后的小二将酒水吃食摆在了桌上。

    “免礼了。”吴若杰说,“你们多大了?”

    “我们……”两个女子沉吟了一下,似乎不太敢说话。

    “唉,算了,”吴若杰一挥手说,“闲着也无聊,就先弹唱一曲吧。”说着,他为袁晨和自己倒好了酒。

    袁晨却无心饮酒,低头撩眼看着两个女子,后面小一点的眉清目秀,眉间却隐约有点点哀愁,前面大一点的女子则刘海掩面,看不清模样,不过从鼻口的轮廓看,倒也是个绝色佳人。

    二位女子轻轻坐在椅子上,却没坐出袁晨那“吱呀”一声,想是坐得极轻。随后慢拨琴弦,缓开朱唇,唱了起来,竟是苏轼的《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词中声韵谐婉,情调幽怨缠绵,悲悲戚戚,让人无暇哀伤。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转眼,一曲唱毕,两名女子起身答谢,吴若杰微微点了点头,袁晨却没有任何反应,直着眼睛,仿佛已经置身于词中,不觉眼角湿润,似要落下泪来。

    “喂。”吴若杰一声轻唤,将她从思绪中拉扯出来。

    “哦。”袁晨擦了擦眼角,不禁赞道,“唱得好。”

    “公子谬赞了。”唱词的女子又微一屈膝,谦逊道。

    “不,我并非言不由衷,而是发自内心。”袁晨说,“许久没听过如此温婉可嘉的唱词了。”

    “如果公子愿意听,奴家愿意再唱一曲。”女子说。

    “不急,”袁晨道,“来,你们先喝杯水酒,休息一会儿。”说着,她倒好了两杯酒。

    两名女子迟疑了一下,走上前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就在唱词的女子一仰脸的刹那,袁晨突然觉得那张面孔竟是如此熟悉。

    女子饮酒后,又回到原位,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再次弹唱起来。可是袁晨却听不进去了,而是起身走到女子身边,来回踱步,时不时还弯腰打量几下。

    女子察觉出了异样,唱得断断续续,心内好像颇为紧张。倒是吴若杰好奇起来,微笑着捋着假胡须,看着袁晨的动作。

    只见袁晨绕了几圈,来到了女子身后,突然俯**,一把环抱住其**,大喊道:“如是,你就从了我吧!”

    吴若杰一愣,那女子也一惊,身后年纪较小的女子更是把琵琶都掉在了地上。袁晨却不管不顾,做出一副无耻下流的样貌来。

    “公子,公子!请自重!”女子挣扎扭动着,大喊道,“不要这样!”

    “哈!”袁晨笑道,“都到了此处了,还要矜持?”

    “不!”女子带着哭腔喊道,“那都是为人所逼,并非奴家一厢情愿,请公子……请公子见谅,不要这样!”

    “哦?”袁晨听后,撒了手,直起身,问道,“为人所逼,这是何意?”

    女子却低着头,泪水扑簌簌落下,泣道:“公子有所不知,奴家原本卖艺不卖身,可是现在,唉,世风曰下,厄运难逃啊……”

    “公子,”年纪较小的女子也说,“听您叫我家小姐名讳,想必也是熟识我家小姐了,如果能放小姐一次,我们真是对您千恩万谢,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呀。”

    此话一出,年纪稍大的女子也吃了一惊,抬起头打量了袁晨一下,怯怯问道:“莫非……公子以前来过?”

    袁晨一笑:“何止来过,还同房共寝过呢。”

    “啊?”女子一愣,眉目间又多了些许疑惑,辨认了许久,突然瞪大了眼睛。袁晨也就势摘掉了假胡须。

    “圆圆,真是你?”女子大喊一声,站起身来,抱住袁晨,放声痛哭。见果真是柳如是,袁晨也落下泪来。

    哭了许久,柳如是才止住哭声,笑道:“你看,圆圆妹妹,分别许久再聚,本是高兴的事,可是姐姐却……”说着,叹了一口气,又落下几颗泪珠。

    袁晨也叹了口气,看了看对方的刘海,抬手欲掀开,不料柳如是一躲,似有难言之隐。

    “姐姐,你怎么了?”袁晨举起的手停在空中,并未放下,问道,随后,又缓缓伸出手去,掀开了那几乎遮掩住柳如是脸庞的刘海。这回柳如是虽未阻拦,却低下头去。

    不看则已,一看,袁晨却大吃一惊。只见那细致的眉毛上方,赫然一道疤痕。

    “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唉,”柳如是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啊。”

    袁晨挽住柳如是的手臂,轻声说:“来,姐姐,坐下说。”说着,拉她到床边坐下。吴若杰刚想凑上前来,却被她一眼瞪出了房间。年少的女子见状,也忙拾了琵琶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袁晨和柳如是二人,清净了不少。柳如是又哽咽了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姐姐,到底怎么了?”袁晨心里急切,问道,“为什么你会落得如此田地?”

    “唉,”柳如是又叹了口气,说,“圆圆,你有所不知呀,自从你走后,就一切都变了。”

    “哦?”袁晨一愣,“怎么讲?”

    柳如是摇了摇头,说道:“自你走后,秦淮八艳已去一半,可慕名而来之人却越来越多。你走后,找你之人便不计其数,最后甚至闹出了几次大事,还多亏藏春阁和官府略有勾结,才不至于被封。”

    “大事?什么大事?”袁晨莫名其妙,问道。

    “一次一个盐商到此,要花万两买你一笑,知道你已被赎出后,竟然大怒,着人将前厅所有用度全部砸烂。还有一回,一个少年郎到此,声称自关外而来,不见你便不归还,后来得知你果然已经不在,竟在大门口自行了断了姓命。”

    “啊?还有此事?”袁晨听后,心里慌乱,自己竟然能惹出如此大祸,真是应了那句话——红颜祸水。

    柳如是又说:“出了几次大事后,田畹田大人便觉我等太为累赘,想干脆献予出去,又一时凑不齐整八人,怕犯了欺君之罪——据说京内是早已闻了八艳名号的。所以后来他也干脆破罐破摔,献上之言也不提了,反正当下时局甚乱,天高皇帝远,管不到他,他便开始让我等以**接客。开始我等誓死不从,我的额头,就是以死相逼时留下的伤痕,不过却也没有作用。尤其是卞赛赛去后,更是如此了。唉……”

    “赛赛去哪儿了?”袁晨一愣,问道,“莫非也被赎身了?”

    柳如是微颦细眉,摇了摇头,看了天上一眼。

    “她……死了?”袁晨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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