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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爵毒酒断倾城 第1章 佛也有泪吗 第2章 武林山麓的行脚僧 第3章 再见父亲 第4章 温家有妾名金枝 第5章 沐恩堂训媳 第6章 夏氏巧言夺嫡孙 第7章 幼仪四两拨千斤 第8章 未名湖畔吟未名 第9章 伸向丑儿的黑手 第10章 夜呕污血巧栽脏 第11章 马奶妪VS朱媪妪 第12章 给丑儿喂奶 第13章 莜娘子的未来 第14章 小夏氏堂前告状 第15章 幼仪巧计惩小妾 第16章 马奶妪告状记 第17章 用餐 第18章 蔚秀书斋 第19章 幼仪求情妪不准 第20章 朱媪妪惊吓丑儿 第21章 幼仪想建小东厨 第22章 温娴的亲事 第23章 温长蘅归来 第24章 令人伤心的阿耶 第25章 一城春雨半城伤 第26章 夏氏小婢问绿 第27章 幼仪巧打夏氏脸 第28章 调和父母关系 第29章 处置朱媪妪 第30章 烦躁的夏氏 第31章 宣城公主请帖 第32章 举家出行赴宴 第33章 柳津渡口遇故人 第34章 故人,仇人,** 第34章 故人?仇人?情/人? 第35章 至公主府 第36章 萧菁芬气苦饮酒 第37章 太守府前的沈约 第38章 宣城公主之女 第39章 替幼仪引见贵女 第40章 姚思谦出世 第41章 温幼仪宴席扬名 第42章 初见 第43章 前殿的夏氏 第44章 我前世欠你的呀 第45章 王氏拙之公子 第46章 前朝公主 第47章 痛到心底 第48章 温长蘅的心思 第49章 刘彧VS沈约 第50章 空间的变化 第51章 都出手了 第52章 夏氏的算计 第53章 温长蘅再纳妾 第54章 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第55章 我想娶你可以吗 第56章 欲收幼仪为弟子 第57章 夏氏训温长蘅 第58章 私卖桑林 第59章 桑林是谁的 第60章 温家要起波澜 第61章 我想回家可以吗? 第62章 还是要回去?(求首订) 第63章 举家告辞 第64章 水宿山行至钱塘 第65章 萧菁芬冷落林姬 第66章 温长枫的赌债 第67章 温娴的病是心病 第68章 萧菁芬晕倒 第69章 计将安出 第70章 中毒 第71章 萧菁芬的布署 第72章 都在玩心眼 第73章 幼仪的决定 第74章 幼仪招剑士 第75章 砚香楼外的黑影 第76章 强夺乌雕阿黑 第77章 温幼仪昏迷不醒 第78章 巫蛊之祸 第79章 空间里的阿黑 第80章 审问(一) 第81章 审问(二) 第82章 审问(三) 第83章 审问(四) 第84章 温幼仪苏醒 第85章 华亭王氏别墅 第86章 朱媪妪死了 第87章 萧菁芬的泪 第88章 跪着的艳丽女子(六千) 第89章 闾门外的较量 第90章 来收债的人 第91章 品茶是雅事 第92章 得名士‘青睐’的长枫 第93章 把雕卖给我吧 第94章 阿黑痛揍陆启功 第95章 越变越坏的幼仪 第96章 明圣湖游玩 第97章 刘彧的心思 第98章 外公回来了 第99章 林代儿暗地捅枪 第100章 网该收了 请假一天 第101章 遗走两位滕妾 第102章 外祖父萧纥来访 第103章 闾门外的争斗 第104章 被阻在闾门外了 第105章 温长蘅请族伯 第106章 桑林事发 第107章 萧宜修打人 第108章 温贞呵斥夏氏 第109章 温长蘅的谈话 第110章 别折我的庙 第111章 萧菁芬撞柱 第112章 死而复生的人 第113章 凄凉的挽歌 第114章 就要走了 第115章 林代儿作妖 第116章 阿耶,你想什么呢 第117章 幼仪想做生意 第118章 姚思谦怒斥幼仪 第119章 拒霜花开 第120章 再遇陆策 第121章 双美并立眼缭乱 第122章 为何不恨王贞风 第123章 有郎窥墙 第124章 姚思谦病 第125章 王贞风被母训 第126章 能干的温幼仪 第127章 有友来做客 第128章 雪中的江南 第129章 萧菁芬的泪 第130章 姚思谦归家 第131章 萧若眉来玩 第132章 温幼仪赠书 第133章 王氏欲夺茶 第134章 姚思谦怒 第135章 我已不是男人 第136章 垂钓的人 第137章 战乱起群小齐聚 第138章 柳婧来了 第139章 好心反落埋怨 第140章 柳周氏训女 第141章 檀香扇 第142章 师祖姚奕回来了 第143章 王氏过寿 第144章 温幼仪指挥席面 第145章 纳温幼仪为妾 第146章 下跪 第147章 与采薇私下谈话 第148章 求娶温幼仪 第149章 外祖母讲古 第150章 得意洋洋的小林氏 第151章 听壁角的柳瑾茜 第152章 失态的林夫人 第153章 大火 第154章 萧府内乱 第155章 我乃沈约 第156章 温幼仪杖责下人 第157章 这一场变故 第158章 这是神仙 第159章 四人定计 第160章 风波初定 第161章 姚思谦回归 第162章 询问 第163章 猜测 第164章 独享秘密 第165章 刘彧请人 第166章 请温幼仪入宫 第167章 亲事 第168章 温享至京 第169章 柳瑾茜的下落 第170章 朝堂封赏 第171章 温妍珠来了 唉再等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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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跪着的艳丽女子(六千)
《夺玺》
作者:梦夫人
更新时间:2024-01-22 06:30:27
字数:1650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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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病了?”

    砚香楼闺房中放着一个巨大的红木冰鉴,红木刻成了竹编样式,若不细瞧还以为这是竹编的。温幼仪和丑儿跪坐在几案后,正由绿鞠和朱儿一口一口喂着银耳莲子羹,乍听到桑妪的话,只惊出了一身细汗。

    怎么会突然病了?

    桑妪早已不把温幼仪当孩子看了,她先挥手让绿鞠等人退下,这才跪坐在温幼仪身边,低声道:“先头不是说娘子有孕吗?这过了一段时日也该闹个病了……正巧娘子午睡时魇住了,起了风热之症。夜里请来谢郎中瞧瞧,只说是没多大的问题。便正好趁这个机会……”

    听到桑妪说完,温幼仪不由点点头。是该如此,要不然越晚越难自圆其说。

    遂伸手指了指榻边的双门小柜,“里面还有几瓶师尊送来的仙水,媪给娘亲送去吧。对了,桑福前些日子给外祖外祖母去送仙水和水果路上可还安全?现在回来了吗?”

    桑妪笑吟吟地道:“自然是安全,这是趁着王氏的船队过去的。路上行了有七八日,说起来到底是仙家之物,听桑福说竟是没有一个坏的。他还说,为怕路上出什么意外,他是整日整夜的睡在竹筐旁边,生怕被别人偷食一个呢。今日早上他才回来,因怕自己风尘仆仆的一身灰,不敢来见娘子,说要沐浴更衣……”

    一提起桑福,桑妪的脸上便是得意之色。

    儿子接连得到了娘子和女郎的信任,这怎不叫她得意呢?

    “砚香楼的果子多,回头媪也拿些家去吧,给媪的小孙子吃。”温幼仪笑道。

    “这怎么好?老奴的孙子命贱,哪里能吃上仙家之物。”桑妪脸色赧然。平时温幼仪经常赏她吃果肉,她大多偷偷藏下来送到外面给小孙子吃了,一听到温幼仪提起这话,只觉得有些羞愧。

    其实温幼仪早就看到她藏下果肉送到外面,只是从来没有声张过。反正空间里实在是太多了,仅仅只是几个人吃根本就吃不完的。

    至于沐恩堂那里,温幼仪才不想让他们吃到空间里的产物呢。除了经常给温娴送一些,给夏氏送得都是自家产的果子居多。

    “对了,听说媪的小孙子在外面养的?怎么不抱到庄园里呢?”温幼仪突想起一事,桑妪的小孙子是个痴傻儿,大宅门里规矩多,傻子不能住在庄园中,就一直养在外面。在前世,温长蘅和萧菁芬接连出事,桑妪只顾得安慰温幼仪,结果小孙子在外面受了一场风寒就那么去了。

    桑福和阿曾成亲数年,只得这一个儿子,得知此事阿曾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病不起。

    “身子不好,太傻了……”一提起小孙子,桑妪脸上全是灰败之色。小孙子刚出生时,正巧是萧菁芬怀丑儿之际,当时阿曾负责着外院的接待。为了做好事情,阿曾一连几天都在外院安睡,结果儿子发了热她都不知道。

    从那以后,孩子就变得不那么对劲了,整日就只知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

    现在都三岁了,还不会认人。

    可怜桑福文武双全,即会武艺又会识字,竟有个这样的孩子……

    “回头儿和娘亲说说,抱来庄园里养得了。反正家里有仙水,回头让他喝一口,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温幼仪叹息一声,桑妪对她忠心无比,桑福和阿曾又是萧菁芬的得力助手,就冲这个情份上,她也不能眼看着桑妪的小孙子去死啊。

    “女郎……”桑妪的眼瞬间湿润了起来,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温幼仪像个大人似的拍拍桑妪的手,唏嘘无比。

    她有仙水的事情,现在仅仅只萧菁芬和她身边得力的人知道。在砚香楼里,除了桑妪就再没第二个人。

    不是她不相信温长蘅,而是她打从心底和温长蘅疏远了。

    那一日,她站在偏殿外,眼光穿透了一层又一层的帷幄,只看到满殿的荒唐……

    从那以后,她觉得自己和温长蘅再无半点关系。

    她唯一的亲人,就是萧菁芬和丑儿。

    不,还有那个一心一意待她好的姚思谦……

    突然间,温幼仪恍惚看到一个场景,枇杷树,紫藤架,红酥手,檀香炉……那袅娜飘渺随风曼舞的熏香如梦似幻,一点一点将回忆推近。

    一缕闷热的夏风顺着窗棂的缝隙钻进了闺房中,正好和冰鉴中透出来的凉气撞在一起,闺房内扬起了一阵闷热。

    温幼仪眯了眯眼,眸中恢复清明。

    ……

    萧氏大管家萧田要回去了。

    因萧纥夫妇要在七八月时回到钱塘,他需要先回去安排住宿和打扫庭院。

    萧菁芬待他十分的礼遇,不仅仅是因为年纪长,而是因为他幼年起便跟在萧纥身边侍候。其实他早就想回去,他虽是萧氏的大管家,到来萧菁芬这里却处处都有些不自在。

    温家的老主母夏氏曾见过他一次,言辞之中多有蔑视之意,似是瞧不起他这个大管家。

    萧田心知肚明,娘子怕是在温家呆不下去了。仅看夏氏这份盛气凌人的态度,便可知娘子平日里是受得什么苦……

    一想到萧氏的嫡长女竟然受一个庶族老婆子的气,萧田就觉得从心底往外冒火。若不是为了萧纥说的那句谋定而后动,萧田真想当场冲上去扇那老婆子两个耳光。

    因萧菁芬‘小产’,温幼仪就代替她去送了萧田。

    将萧田送到柳津渡口处,看着他领着几个仆人上船。

    温幼仪的目光透过帷幔那往株歪脖老树处看去,她和姚思谦就在此处第一次相遇,姚思谦为她操琴,令她在钱塘声名鹊起。当世的世家嫡女们不需要会针线,也不需要你绣几件精美的衣裙。而是需要地位更高者的赞扬,有了这些赞扬,嫡女们的身份才会更高,将来寻夫婿时,甚至可以跨阶。

    只要将来姚思谦在建康得意,她身为弟子自然会水涨船高。

    也许,她可以嫁入乌衣巷王谢之族……

    温幼仪软绵绵地倚在背靠上,听着江水汩汩,神色蔫然。

    闻八和五个剑士骑着高头骏马走在牛车的前后,骏马长鬃飞扬,身形优美,引得渡口处的众人扭头转望,几人顿觉得意非凡。

    在江南,马匹一向是稀罕之物。尤其是这种上等骏马,更是万金难求。温家庄园一下子走出六匹骏马簇拥在温家小女郎的牛车周围,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渡口处等着渡船回来的人们,低声议论了起来。话里虽是有温家不堪之处,可是对安怀堂的众人还是诸多赞美。

    恰在这时,只闻得一声长唳,一点黑云挟着雷霆之气自高空扑下,快若闪电。渡口处的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到那黑云身姿矫健的落在牛车顶棚。双眼敏锐顾盼生辉,一身黑色的乌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好一头仙雕!”一个操着洛音的士人大赞了一声。

    温幼仪翘起小指,将帷幔挑起了一条小缝,凑上前去。只见渡船的船头伫立着几人正往这里划来,为首一人头戴细绢缣巾,身著白绢单襦,外套一件赤色透明禪衣,年约三十左右,相貌俊朗。

    看着落在牛车之上的阿黑,露出欣赏之色。

    温幼仪淡然一笑,南人多娇嫩,竟是没见过这北人常见的乌雕。

    她耳听着渡口处众人对温家的议论声,只觉得声声刺耳,遂踩了踩车底板,令桑福开车。

    那中年士人的目光跟随着阿黑,见到阿黑的脚爪紧紧抓在车顶闻丝不动,不由大声喝彩。

    “想必此雕就是温家的仙雕吧!”另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绿衫士人凤目斜挑,苍颜古貌,虽是有风度,只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听到这一句,后面站着的几人相视呵呵而笑。

    “好雕啊……好雕……”三十多岁的士人兀自望着已变成一点黑影的阿黑,摇头惋惜。

    叹息悠远绵长,似深情、似伤感,又带着那么一丝的失落……

    ……

    温家庄园大门前,此时人声鼎沸,车马喧哗,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街邻。

    以至于温幼仪的牛车被堵在庄园门外的青砖大道上,不得入内。

    “八叔,你去看看前面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堵成这样。”温幼仪掀起了车窗上的帷幕,低声和闻八说话。

    高空中的阿黑烦躁地鸣叫了几声,它已经好几天没有进空间了。温幼仪身边总是跟着人,以至于它老是寻不到空接近她。这次好不容易离她这么近,可还是没能进空间。

    阿黑小小的脑袋里可不知道什么避讳,它只知道这里的空气没有空间里的好,它在空间里呆了几天,眼睛更敏锐了,飞的更加快捷了。

    看到这许多人群聚在一起它就生气。

    在空中盘旋几圈,见到下面的人群还没有散开来的迹象,便振起了翅膀,沿着一条直线,威风凛凛地俯冲下去。

    人群一阵惊叫,有几个来不及躲避的人,被那锐利的脚爪子勾起了头上的头巾。

    引得旁边的人一阵哄笑。

    而在最前面的温家庄园闾门处,却静默的可怕。

    一个身穿素色褥衣的艳丽女子跪在门前,双肩不停地耸动……

    闻八费力的挤到人前,随手扯了一人询问,刚刚听了几句,顿时如被雷击。

    那人依旧在卖力地说着,“……你说这温家主母也着实有些过份,人家都跪到家门口了,竟然不让她进门……”

    “关我们主母甚事?”闻八怒吼出声,“我们主母小产已有数日,连院门都不曾出呢。”

    听到这个声音,跪着的艳丽女子抬起头,看向闻八的方向,颤抖不已。

    仿佛被吓着了。

    ……

    温长蘅很茫然,脑子一片空白。

    听到门房来回报时,用力眨了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直到门房重复了好几遍,他才如梦初醒,下令先关了闾门。

    林代儿为什么跑来了?不是还没到结亲的时候吗?不是说好明年吗?

    一连好几个问号,大大地闪在他的面前,令他不知所措。

    仅仅只是家里的事情就已经够烦人的了,三郎欠了百万的债务,幸好他多嘴问了一句,否则的话三郎就真的跑到阿芬面前去要她还钱了。

    百万钱啊!阿芬就是再富有,也不可能替三郎还这笔巨款的。

    可饶是如此,阿芬还是得知了这件事情,一气之下小产了。

    这可是他第三个孩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有了。

    想到这里,温长蘅就觉得肝痛。跑到五福堂对着温长枫大骂了一通,结果晚上顾氏就喊没脸活下去了要抱着孩子自尽,几次昏厥过去。

    他又被夏氏给骂了一顿……

    家里乱糟糟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林代儿怎么跑来了。

    门房看了看呆立的温长蘅,忍不住提醒道:“郎君,这事要尽早处理啊!现在街坊邻居们已聚得里三层外三层了,若是不处理,只怕对名声有碍啊。”表面上焦急,心中却腹诽不已。

    遇到这种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通知内院,让主母派陈妪等人出来处理!怎么就先下令关闾门?这闾门能是随便关的吗?

    这一下子别人想不指责主母也不行了……

    沐恩堂里,夏氏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寝室里。

    自从萧菁芬‘怀孕’后,就再也没踏足过沐恩堂的台阶。夏氏又懒得去水云精舍假装婆媳和睦,便只在沐恩堂稳坐。反正萧菁芬不来,温幼仪和丑儿总得天天来请安。

    她只消拿捏住两个孙子即可。

    哪里想到,两个孙子也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尤其是巫蛊案后,温幼仪也学着萧菁芬的样子在砚香楼里养病,绝不去沐恩堂。反正她现在是孩子,只说去了沐恩堂就害怕,说那里有啮人的老虎,她和丑儿都不敢去。

    温长蘅没办法,即心疼孩子们,又害怕夏氏真的是害人的凶手,便只装作看不见。以至于安怀堂现在除了他还坚持着请安,竟是早晚都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当然了,夏金枝和温妍珠依旧是天天来的。只是她们来不来,夏氏全没放在心上。

    夏氏心中又怒又恨,不知朱媪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做个事也做得那么蠢笨?居然被人在床底下搜出了把柄?尤其是那个阿成,临死前还反咬一口,说她在别墅里偷养汉子……

    几十年的名声一朝尽毁!恨不得把阿成从乱葬岗里再扒出来鞭尸一万次。

    这次一听到闾门外跪了一个艳丽女子,然后温长蘅下令关闭闾门,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夏金枝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盏茶来,将帕子在茶瓯口边一抹,双手递与夏氏。见到夏氏伸手接过,她微启樱口,露出一排整齐的糯米般的牙齿,满脸的讨好。

    看到这副表情,夏氏心中犹如三伏天刮起了一阵闷热的旋风;正进食时咽下了一只苍蝇般地恶心。烦躁着将茶瓯重重地放在几案上,眉头皱了起来。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夏氏嘀咕着。

    夏金枝一腔希冀转瞬间被夏氏击得粉碎,脸色就如同开了染铺,一会红一会青。

    她好久都没有见温长蘅了。那一天,她‘无意’中告诉温长蘅,萧菁芬不好好吃药,经常把药倒入马桶中。温长蘅便心疼萧菁芬,坚持要喂她。

    这一喂不打紧,萧菁芬中了毒。

    温长蘅当即大怒,认为定是夏金枝暗害萧菁芬,虽然后来没在她院子里寻到什么害人的物件,还是要把她赶出温家庄园去。最后是温妍珠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这才将她留下。

    从那以后,温长蘅发了话,不许夏金枝踏入东跨院一步。

    在安怀堂里的,都是萧菁芬的贴身婢仆,本来就瞧着夏金枝不顺眼,眼见得郎君发了话,哪里会有半个人怠慢?

    夏金枝求见了好几次,都被人拦了下去。

    她实在没有办法,便只能天天来夏氏这里,期望着能趁着清晨温长蘅来请安时遇到他。

    可是,温长蘅纵是和她相遇,也是目不斜视,竟当她如空气……

    若是她再招了夏氏的嫌弃,这个温家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夏氏睥睨了她一眼,招来了花娘,“你去外面寻几个面生的老妪,令她们去闾门处打骂林代儿,口里只管恶言恶语骂她勾引温家宗子,其他的一概不许提。只消不出人命,随便那些老妪施为……”

    “何用花娘去,奴愿代跑这一趟。”夏金枝立刻挺起了胸脯,扬声道。

    夏氏的目光闪烁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你以什么身份去?你以为你是谁?你算个什么东西?堂堂的温家就找不出一两个能管事的人物?非得要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出面?你好歹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算哪门子的路数……”

    骂声突兀的响起,惊得室内的人立刻噤声。

    夏金枝脸色苍白,几乎咬破了嘴唇。她大口喘着气,低低地垂下头去。如同一只刚刚躲过暴风雨的雀鸟,浑身瑟瑟发抖。

    温妍珠看到娘亲被夏氏如此羞侮,不由大怒,正想张口替娘亲辩解,却猛然被身后的老妪死死捂住嘴。

    怒火在温妍珠的胸膛燃烧着,直烧得怒气冲天。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祖母变成了这个样子?祖母不喜欢瓠儿,瓠儿不来了,丑儿也不来了,只有自己陪着祖母,祖母为什么还不高兴?

    以前主母在的时候,娘亲总是在祖母面前能得到特殊的对待,可是现在……却是非打即骂!

    温妍珠幼小的心灵实在无法理解了。

    夏氏板着脸一声不吭,双目直直地瞪着夏金枝,额头上青筋没有规矩的跳动着,愤怒到了极点。

    “没出息的东西!”夏氏怒气冲冲地扔下这一句,便往寝室门口处走去。

    看到她走出门去,几个婢女们急忙跟了上去,路过夏金枝时,都垂下了头。

    温妍珠见到问绿时,眼前一亮,不由挺直了身躯向她望去。

    问绿却恍然未觉,面无表情,就那么垂着头在她的身边走过,连个表示都没有。

    温妍珠怔住了,身子僵硬了起来。

    只有雪影路过她身边时,无声的叹息一声,微微向下撇了嘴角。

    转眼间,寝室里的人就走个精光,只剩下夏金枝母女还坐在这里。温妍珠不忍抬头,只是将唇紧紧地抿着,藏在袖中的小手用力互掐,两排银牙搓得咯吱咯吱地响。

    夏金枝目光呆滞,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死尸般……

    夏氏怒气冲冲地出了寝室门,迎面撞上了来向她请安的温娴,立刻把一肚子怒气倾泻到她身上,

    “你来做什么?你不好好地在你那秋声馆里养病,跑到我这里做什么?我是能给你好药还是能给你寻郎中啊?敢情你不是我生的,你是别人生的是不是?我看你就是忘恩负义,没脸没皮,别人三五句好话就把你哄得不知东西南北。竟是全然忘了谁是亲的谁是疏的……”夏氏大声嚷道。

    温娴被骂得脑袋嗡嗡作响,如坠迷雾里。

    ……

    闾门前,人群越聚越多。有来瞧温家热闹的,也有来看仙雕阿黑抓人的。

    阿黑不喜欢人多,便时不时的从空中扑下来抓人的头巾。一开始人群还害怕,可是次数多了见到只是抓头巾却不伤人,便不免胆子大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刻意在阿黑俯冲时仰着头,就只等着阿黑抓他。

    温幼仪眼见闹得不成样子,便唤了桑妪向她附耳几句。

    桑妪听完之后听听点,就在牛车内换了一身衣裳,趾高气昂地跳下了车。

    在她身后,跟着农妪和井妪、南妪三人。

    桑妪一下车便震住了人群外的街坊,街坊们见她穿戴得不凡,头上的插戴都是赤金足银的,便知她是温家体面的媪妪。间中又有几个见过桑妪本人的,便吆喝着人群给她们让开了路。

    桑妪一路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路分开人群,径直走到了跪着哭泣的林代儿面前。

    林代儿身上的齐胸长裙此时已经被地上的灰尘给污淖,膝下因跪得久了现出一层黑色。似是感受到了桑妪等四人灼灼的目光,身子猛地挺直起来,停止哭泣。

    却仍是垂着头,态度异常恭敬。

    引得街坊们不停的赞叹声,纷纷赞她仪态优美。

    温幼仪坐在牛车内听到这些赞美的话,不由失笑。

    桑妪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上扬,语气淡淡地问道:“这位姑子因何跪在温家庄园闾门外,所为何事啊?”

    林代儿并不认识桑妪,见到她衣着华美,又见到四人中以她为首,便以为她是萧菁芬身边得力的老妪。便摇曳着身子轻声啜泣道:“奴乃是吴县林家之女,因与温郎有婚约,今日特来奔赴,哪里想到,却被人阻在了闾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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