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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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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长生久视,不必仙乡”——论仙侠文学 外篇 《仙剑问情》作者看红袖武侠 外篇 凑字勿入…… 外篇 凑字勿再入……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一章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章 落水因缘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三章 初见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四章 花醉如莲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五章 嘲风弄月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六章 到来都是泪,过去即成尘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七章 花开为春,不记流年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八章 沦落女遇穷豪杰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九章 春雨如恩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章 彩云追月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一章 市尘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二章 杨柳帘栊送市声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三章 态摹娇柳,捉笔便惊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四章 浪蝶迷波,女郎说剑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五章 美人如玉,巨杵如椽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六章 露浥桃腮,潇潇烟雨含情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七章 室有芝兰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八章 三千贝叶,飞来都作青蚨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十九章 利荣驰念,何如漱月吞河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章 万壑风清,得意红尘之外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一章 江湖落影,妙香开到白莲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二章 隔水看花,随心即是净土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三章 六根慧眼,俗情反类太清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四章 闲邀姊妹临流瀑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五章 月映澄潭,心思徘徊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六章 苍空鹤唳,引动活泼之机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七章 往来射猎青山头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八章 厨冷分山翠,霞空入水烟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二十九章 佛院兵机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三十章 处晦若明,思破生死之关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三十一章 箭语如雷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三十二章 鹤有累心犹被斥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三十三章 一言霹雳片语惊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三十四章 宝阁巍巍,定数苍苍 第一卷 『仙落江湖』 第三十五章 灵心千古,一梦九州云霞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一章 轮回之书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章 风暖竹院频羞影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三章 轻风时入襟,弄花香满衣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四章 云堂辞钹影,林壑烟欲暝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五章 此夜乐青山醉语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六章 小院清风月梦云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七章 尽说含情单为我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八章 听风声以兴思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九章 胡天胡帝,登徒于焉怡目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章 似嗔还喜,娥眉未赎真影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一章 开门佳客,闭户林泉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二章 门临好客,隐隐远壑烟霞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三章 相共开笑口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四章 月笼院篱,闻说山泽多异宝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五章 潮信难通,神女有梦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六章 临水看云,别有风流上眼眉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七章 瑶情玉色,艳甲芳兵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八章 美人心,英雄气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十九章 泛舟惭小术,飘泊觅红颜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章 林泉振响,若闻金缕之歌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一章 相逢处,一痕烟水,满襟风月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二章 烟霞劫火,湖山惊坐忘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三章 燎叶成黛,青山碧岳含烟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四章 烟销祖灵,冰宫冽兮火青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五章 兰摧玉折,火结烟霞之色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六章 形幻魂迷,炎嚣之中独冷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七章 扶风牧雨,灭却火气烟华 第二卷 『风月潇湘』 第二十八章 野花传艳目,河柳乱牵情 第三卷 第一章 客扣门扉,引风月为伴侣 第三卷 第二章 莺期燕约,瑶华适意蓬舍 第三卷 第三章 风雨疑散,不意惊尘四起 第三卷 第四章 红杏夭桃,从此永为闲伴 第三卷 第五章 云出深岫,月照绝尘之境 第三卷 第六章 望月瞻云,玄情终为俗累 第三卷 第七章 芳心藏巧,一念即为尘迷 第三卷 第八章 快语无心,若引冰月争华 第三卷 第九章 秋山如酒,清馥之气可嗅 第三卷 第十章 落雁雄飞,英雄常混渔樵 第三卷 第十一章 为利称豪,小试拳锋铩羽 第三卷 第十二章 旁敲侧击,只作忙里偷闲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冰嗔月恼,频催春梦一夕 第三卷 第十四章 调风戏月,难辞处后之羞 第三卷 第十五章 无端切齿,休怪世路如冥 第三卷 第十六章 无事当贵,得福多因远祸 第三卷 第十七章 肝胆谁怜,寄意虚空之月 第三卷 第三卷『艳阵藏锋』第十八章 高峰独冷,欲侵不测云烟 第三卷 第三卷『艳阵藏锋』第十九章 心生觊觎,匿羽裳于幽月 第三卷 第三卷『艳阵藏锋』第二十章 拂月为灯,光照江山至宝 第三卷 第三卷『艳阵藏锋』第二十一章 云中夺月宝,谁记苍山寒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一章 天阶拾叶,寄我壮心勃勃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二章 风尘善病,疗疾多赖秋山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三章 幽壑寻书,近长夜之恶魔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四章 稚女雏颜,忽横空而出幽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五章 小萝依松,枕处青山万重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六章 舔血为誓,竞立永生之契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七章 萝语松风,小院又接新虹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八章 奇书宝卷,疑通天人之境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九章 境中泯念,方知流水真机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章 溟海水舞,云堂见彻性灵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一章 青萍之末,若见无尽风波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二章 白昼幽语,漫谈无稽之事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三章 往迹休寻,愁泪稚语皆情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四章 驱幽唤冥,心胆丧于形骸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五章 暗羽欲流,啼冥土之春红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六章 怀梦惊雪,仰北辰而遥思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七章 抚今追昔,语雪别有风流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八章 凤过乡年,一夜酣歌醉舞 第四卷『云野仙踪』 第十九章 声相闻闹市,谁语半生劫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一章 妖光剑影,声唳衡阳之浦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二章 冰寒刺骨,惊散箱里妖魂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三章 片语惊心,锦席如坐针毡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四章 千金一诺,恐惹大千尘劫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五章 锦屏招祸,常由色胆包天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六章 狂花满苑,竞惹金屋藏妖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章 幽夜凶语,花间暗布樊笼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八章 绿漪销魂,谁托似水年尘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章 阴阳表里,留衬暗箭藏锋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章 绣口毒心,笑语浑是杀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一章 机里藏机,沉沦是非之地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二章 变外生变,祸起水月之中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三章 一意孤行,震破妖魔之胆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四章 寒灰活火,蹀躞生**之路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五章 蓦地娇来,听牧野之风雷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六章 水流云在,羞看月到风来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七章 云露今满袂,一梦倚银河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一章 春夜客谈,闻说江南草长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二章 春庭闲话,问祖宗之德泽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三章 魔影色身,孰知谁假谁真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四章 江湖烟渺,妖雾笼夜航船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五章 问鱼常杳,美妖一戏牧云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六章 白云意懒,辞盛意以安心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章 暖风曛日,沸腾不测之波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八章 浪阻江船,平地若生喜患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章 荒村闻语,秘情历历在目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章 绮阁风波,轻试儿女英雄 文字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一章 花看水影,似映三春幽梦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二章 春水催人,罗衫解暗**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三章 心猿意马,阳台云雨无迹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四章 星光倚棹,灵心喜动眉梢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五章 娇女约春情,狂客到杭州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一章 信口狂言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二章 云到成8713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三章 月榭凭栏 矫艳名以附骥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四章 孤山夜冷 欲烦仙客重寻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五章 红颜错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六章 英风赛铁 不忧当道豺狼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章 长街荡贼 微闻变徵之音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八章 生死关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章 烟月别馆 踌躇胆略色相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章 美人惹怜 第五卷『焚情妖火』 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十一章 第五卷『焚情妖火』 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十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十二章 月下 第五卷『焚情妖火』 满湖烟月入怀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十四章 郎心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十五章 幽鹭青鸾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十六章 沧海珠还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十七章 女客妙华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十八章 巧禽弄舌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无非冷趣杀机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二十章 佳期如梦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二十一章 凤凰照夜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二十二章 闻风丧胆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二十三章 势如破竹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二十四章 一念之恶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卷江南剑气冲星斗第二十五章 劈开生死路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一章 溟海腾龙 第五卷『焚情妖火』 一身烽火拜妙华第二章 猛兽易伏 第五卷『焚情妖火』 一身烽火拜妙华第三章 烟霞相许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四章 春风鼓荡 第五卷『焚情妖火』 一身烽火拜妙华第五章 青春别易 第五卷『焚情妖火』 一身烽火拜妙华第六章 春庭幽兴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章 益友清谈 第五卷『焚情妖火』 一身烽火拜妙华第八章 仙魔灵鬼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章惊湍噬灵 第五卷『焚情妖火』 一身烽火拜妙华第十章 血蛇鬼骑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一章 奴役骨灵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二章一片芳心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三章 山花迎客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四章 坐怀不语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五章 书山觅路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六章 莺声流韵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七章无心启衅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八章 小惩大诫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九章 月圆天路近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一章魔晶喋血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二章 舌锋巧计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三章 碧水丹山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四章 厨下春语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五章 南国风轻,北地烽火雷霆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六章 衣冠矫饰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七章 妖声愿闻,一入委羽洞天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八章.心法凝月,路迷野壑风清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章 读心魅形,语学媚燕娇莺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十章 九尾妖狐,昏昏惨惨怖怖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十一章 凝月九重,翻手溟海狂龙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十二章 双姝争艳,遂使千妖喋血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十三章 狐技惊梦,思帝女之芳辰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十四章 南来北往,烽烟恐动京华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十五章 血魂石冷,可热报国之心 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十六章 血光惊边塞,春意闹皇城 第十卷『碧海潮生心之寻』第一章 旧约怀梦,欲驾帝天之侧 第十卷『碧海潮生心之寻』第二章 帝苑重逢,人未语泪滂沱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六章 衣冠矫饰,横眉冷看妖踪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四章 厨下春语,迤逗才女销魂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三章 碧水丹山,翻为立尸之场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二章 舌锋巧计,立窥月火真言 第九卷『白云乡里惊血魂』第一章 魔晶喋血,引来百年劫运 第八卷『一身烽火拜妙华』第十九章 月圆天路近,云梦迷心鬼 第八卷『一身烽火拜妙华』第十八章 小惩大诫,一时快意恩仇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三章 倩女多情,富贵乡惊醉客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四章 绕梦三匝,谁家光之羽鹤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五章 千鸟秘境,揽韶光之在望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六章 至奇无惊,偶泄苍灵旧语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七章 皇室侯门,且去观棋酌酒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八章 把酒醺然,静听兵锋微语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九章 风狸潮语,响凉飚之肃杀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章 因风试刃,锻炼水火之功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一章 白莲凌风,似窥云界风神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二章 魔炎黑暗,色喑烈士之歌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三章 天魔伤命,托血晶以救世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四章 饮马北海,枭臣本是豪杰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五章 风乘雪舞,寒意隐跃其间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六章 狂言惊心,金殿杀人之场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七章 喋血帝座,破开地网天罗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八章 魔光争变,震荡九州烽烟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九章 鼙鼓惊天动,贼兵百万来 第十一卷『碧海潮生心之寻』第一章 尸气压城,似掀前尘一角 第十一卷『碧海潮生心之寻』第二章 气开地震,九幽白骨风暴 第十一卷『碧海潮生心之寻』第三章 一念生杀,愁城血海迷离 第十一卷『碧海潮生心之寻』第四章 激浊扬血,帝都血魂惊天 第十一卷『碧海潮生心之寻』第五章 山河破碎,堕终身于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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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十五章 风乘雪舞,寒意隐跃其间
《九州牧云录》
作者:管平潮
更新时间:2024-01-24 08:54:03
字数:1018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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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就在夏侯勇入京觐见的前三天,洛阳城中大雪纷纷,街道中鲜有行人。京师的百姓们这时大多躲在家里,手抱着黄铜炉,借着里面燃成鲜红色的炭块暖手。

    大雪纷扬,才显出众生平等。市井中雪花飞舞,皇宫大内中也是风乘雪舞,城里城外的江山一片银白。这一天下午,牧云闲来无事,便袖着手,把着一本闲书,在凝光阁的栏杆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映着雪光,才看了两三章,便见绿漪和幽萝两人一前一后,口中欢呼着“下雪啰,打雪仗咯”从眼前追逐而过,转眼便如两只小兔般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凝光阁前皑皑琼玉中。

    “真个贪玩”

    见绿漪和幽萝竟不知静观飘雪、映雪读书的雅兴,牧云叹息一声,十分失望。

    只不过,才叹息了半刻,牧云突然也把手中书卷隔窗一把扔进房里,转身就跑,很快便跑下楼,顺着那俩女娃的浅浅足迹,一溜烟地追了下去。

    “牧云、牧云?”

    少年走后不久,穿着赤霞红罗貂裘的月婵公主便走了过来。在凝光阁前叫了几声,见没人答应,公主脸上便好生失望。俄而侧耳一听,隐约听到西南边有些熟悉的笑语之声,口中便嗔道:

    “小贼,出去玩,也不叫我”

    一边埋怨,她一边赶紧顺着那边的欢声笑语一路寻了过去。

    等这四个小男女聚齐,他们便在皇宫花园里的闹得越发欢了。攥紧的雪团,如同银球一般划空飞舞,在银装素裹的背景下追逐着一个个灵动的身形。本来寂静悄然的冰天雪地,顿时变得生动喧腾。

    玩闹了一阵,为了更加尽兴,正在兴头上的牧云还想拉些宫女内监一起来玩。只是举目一望,他却“咦”了一声,原来这时他才发现,这座偌大的御花园中竟只剩下他们几个。原先四周还有些宫女在三五成群地玩耍,这时却全都不见了踪影,消失得无影无踪。见得如此,牧云觉得有些遗憾。

    “莫不是她们都去上工了?”

    才这么想,不巧一眼瞥见了月婵,正见这位银裘红氅的女孩儿在雪地中犹如一株红梅临风傲雪,只顾得和幽萝、绿漪欢闹;那眼角眉间,在玩闹之时细看却依旧隐然含威——不用说,那些宫女作鸟兽散,定是跟她有关了。

    在雪中嬉玩了半个多时辰,牧云见雪越下越大,便往旁边一座飞檐小亭中暂避。不过月婵、幽萝、绿漪三人却似被逗起玩兴,依旧在雪中嬉戏。

    往这避雪小亭中走时,牧云见它匾额上写的是:“清霁”。等走近了,见其中两根亭柱上各悬着一联,刻的是:

    “鬓边芳草杯中湿,雨后青山马上晴。”

    “好句,好句”

    牧云读了两遍,也摇头晃脑,赞美两声。在皇宫中这样优雅的环境里,从乡村来的少年这些天里确实大受熏陶,其文才竟和他前段时间法术的进步一样,颇有提高。

    立在亭中,看着雪越下越大,白雪飞舞,似已在面前织成厚厚的白羊绒帘栊;这样的雪帘被寒风吹着,不停地在牧云的眼前飘荡。看着这漫天飞舞的大雪,牧云在心中想道,这样时候外面那些行人,想必早就和自己一样,找个亭子或者檐下躲避。也只有这三个疯玩的女孩儿,依旧不知疲倦地在大雪中追跑笑闹,浑若无事。

    而倩女窈窕,那追逐笑闹之际,身姿灵动婀娜,笑语玲珑如歌,便又是大雪中的别样风景。牧云立在清霁亭中,看着白雪与美人相映成辉,想起些前尘往事,再看看眼前,犹如梦幻,便一时都有点呆住了。

    正当默然静立,欣赏世间难得风景之时,却听得风雪中有人叫了一声:

    “牧云小友,你也在此地赏雪么?”

    牧云闻声望去,却见一人长裳大袖,在飘雪中彳亍而来。不用等他走近看清,看他那脑后那千万丝飘逸的银发,牧云便知来者是谁。

    “少师前辈,有事来宫中吗?快来亭里避避雪吧”

    “好牧云,别再叫我前辈了,你我称兄道弟即可。”

    说话时,少师踏雪无痕,已飘然来到清霁亭中。这时再看他身上,虽无斗笠蓑衣,身上却几乎没有什么雪花或者湿痕。

    少师来到亭中,略和牧云寒暄几句,又扭脸看了看雪里那几道欢动的身影,便对牧云真心赞道:

    “牧云老弟,你这运道真是绝佳。妖侍、魔宠,多少修道之人梦寐以求之事,却都被你占着。更何况,连公主也对你倾心,真是要羡煞那些俗世男子”

    原来这些时日里,少师和牧云不打不相识,已变得十分投契。虽然年龄差距不小,但已似忘年交,在好几次的长谈中,各自已互相说了不少本人的事迹。当然这妖侍、魔宠之说,乃是牧云承继上回在委羽山中的托辞,以免另生不必要的枝节。这些托辞,牧云多说上几遍,感觉自己都开始有点相信了。而绿漪和幽萝则早就欢天喜地地接受了这样虚幻的事实:能侍奉仙师左右,自然是绿漪夙愿;而望文生义,幽萝听哥哥竟然亲口说自己是他的魔“宠”,则管它什么宠,只要心爱的哥哥很宠自己就行

    不过现在听少师这么说,牧云的脸还是一红,想了想便道:

    “少师兄说笑了。这些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倒是您的那一手千鸟秘境,真个十分神奇”

    “那倒是。”

    说到自己平生最得意的绝技,纵使是少师,也毫不谦逊。他长立亭中,面对漫天飞雪傲然说道:

    “千鸟秘境乃我苍雾灵洲神巫之门的绝技。千鸟之森神巫教门,能在灵族辈出的苍雾灵洲占得一席之地,这独有的秘境之术功不可没。千鸟秘境之中,随心所欲,用中原之人的话来说,来到我秘境中,便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我等自然胜券在握”

    “妙极”

    牧云由衷赞道:

    “小弟当年在罗州城中,也是听得八方消息;后来又去委羽山中拜访过两大教门,却从来没听说中原之地有类似的秘境之术。真个让人羡慕”

    “哈哈”

    听牧云此言,少师也是打心底里高兴。他原本一贯冷峻的面容,这时也满面笑容。看着牧云艳羡的神色,少师不知想起何事,心中忽然一动,竟有几分热切地说道:

    “其实以牧云天资,也未尝不能领悟这样的秘境之术。”

    “啊?”

    这次牧云是真个又惊又喜了他连忙急声问道:

    “真的?那少师前辈能不能教教我”

    可谓野路子出身的少年,毫无门派观念,毫无顾忌地向少师求教。

    “呵,莫急,莫急,听我把话说完。”

    “快说快说”

    “我说你能领悟的秘境之术,一来并非千鸟秘境,二来也并非纯正的秘境之术。要知愚兄这千鸟秘境,乃是天生沟通草木山川、一朝悟通之后的术法。本座云游天下,只见得苍雾灵洲千鸟之森的神巫教门中人可习。不过,秘境之术就本源而言,乃是沟通天地、施展秘技,灵力与环境共鸣,营造最利于自己功法施展的区域。以此而言,牧云一身水火之功,便可取其寓意,也施展出这样的水之秘境、火之秘境。”

    “真的?”

    牧云闻言喜得抓耳挠腮,急忙追问:

    “那这水火秘境的寓意是什么?”

    “这……”

    少师抱歉地笑笑,道:

    “囿于门规,请恕为兄不能相告。”

    正当牧云听了有些失望之时,却见听少师又道:

    “囿于门规,虽不能授弟秘境之术。不过雪天无事,倒是可以跟你谈一谈为兄如何体会催发的秘境之术。”

    说此话时,少师忽然跟牧云眨了眨眼睛。

    “哈”

    牧云心领神会,顿时开怀一笑,忙道:

    “正是、正是。我等大好男儿,下雪天里也不该闲着,不能学她们只顾贪玩”

    “哈,然。”

    闲言少叙,接下来少师便在这清霁亭中,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拐弯抹角地将千鸟之森的秘境之术向牧云和盘托出。

    不仅如此,因见牧云一身竟修习水火二系灵术,在当今天下极为罕见,少师便对牧云在五行真义方面也多加指点。毕竟是海外灵洲异人,又是当今天朝二国师,少师这一番指点对牧云来说,可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清霁亭这一番高谈阔论中,少师固然说了五行本身相生相克真义,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以自己的卓绝见识,高屋建瓴、深入浅出地告诉牧云,即使这被天下人自古传扬的五行之义,也只是古来圣贤为认知、阐明天地至理而做的归纳、总结、类比。他告诉牧云,“古人之须眉,不能生我之面目;古人之肝肠,不能生我之肺腑”;即使对待古之圣贤的经义成果,也需用一颗平和之心去看待,不可神化,更不可囫囵吞枣。

    少师引用中原古贤之句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比如这五行,既被道出,即非常道;即便能归纳描绘天下大多物性,却依然无法以偏概全。在五行之外,犹有类似风、电、光、暗之类的灵属特性。虽然有些书籍中,依然用五行将它们解释,却已是牵强附会,失了道理的本源之性。

    少师之才,傲绝于世;他这一番高谈阔论、悉心指点,真可谓振聋发聩,对牧云意义深远。可以说,有了这一番清霁亭的雪中闲谈,少年今后的修行之路,已隐现坦途。

    当然,此刻牧云最关心的,却还是少师刚才隐晦传达的秘境之术。如同新得了玩具的孩童,他迫不及待地立在亭前,对着漫天的飞雪开始瞑目催发水之秘境。

    只是,依着少师所论法门,无论牧云如何努力,却只是在身周三尺之地氤氲起一阵烟岚水雾。看似云山雾罩不同凡响,但瞧这规模意境,却离少师口中的袖手风涛、扬眉巨*的效果,差得极远。

    见得如此,牧云十分沮丧,不死心地跨出亭来,立在寒风飞雪中继续凝神施法。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施为,效果却贫瘠依旧。

    “牧云老弟,切莫急躁。”

    这时候少师那个天生清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道:

    “修道法门,既称修道,岂可如一般匠技,只凭片语,片刻习得。纵然你是本座难得一见的天资聪颖之人,要领会这高妙秘术,犹需天长日久浸阴,最后因缘际会,福至心灵,一朝悟道。”

    “……受教了。”

    听得如此,牧云也只得收起法术,悻悻地转身回到亭中。等回到亭里,立在少师身前,牧云想起刚才自己无功而返,不由讪讪说道:

    “罢了,我本罗州守法小民,讨生活罢了。能有今天局面,已属奢望,还要学这么多法术做什么。”

    听了他这自我排解的话,少师却一时沉吟,盯着他半晌无语。良久之后,他才轻叹一声,似对牧云说,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生活无忧,便是全部?不,不。”

    虽然少师的眼睛看着少年,但那深邃的眸光却似乎越过了眼前的景色和人物,看到了一些牧云此时无法理解的事物。风雪亭中,银发飘舞的异人男子对着亭外漫天的飞雪悠悠说道:

    “牧云,你要知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察不察觉,总有一些事情,变得值得你去守护,而且必须去守护。即使你现在不懂,日后总有一天你也会懂的。”

    “哦……”

    听得这样似乎是肺腑之言的话,牧云似懂非懂,随口应了一声。这时的少年,并没有真正经历过翻天覆地的大风大浪,对少师的这些话,一时确实难以理解。片刻后,他转眼望向亭外飘飞的雪花,那神情似乎在说,要等他到懂的那一天,还早吧。

    只是那个表面不动声色的二国师,看着这般神色的少年,心里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

    “唉,也许离你懂的这一天,不远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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