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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和卢氏面面相觑，看着突然到访的叶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叶果面色涨得通红，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半天才说了句，“在下这样冒昧登门，实在是打搅了。”
卢氏对叶果是有印象的，点点头，“你既是我们府上五姑爷的朋友，来家中坐坐倒也无妨。不过看叶侍卫的样子，像是有事。不知是何事？还请叶侍卫但说无妨。”
叶果站起身，弓着身子拱手道，“在下自幼苦寒，父母双亡后，一心只想习好功夫，将来为叶家光耀门楣。蒙圣上不弃，又遇到周统领栽培，能在御前伺候。虽仍然家徒四壁，但手能挑肩能扛。如今已双十有多，尚未娶妻。今次斗胆，恳请夫人将府中二小姐嫁与我，有生之年，必定爱惜、珍惜，不忘初心！还愿老太太和夫人成全。”
王氏和卢氏心中俱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叶果竟然上门求娶，而且求的还是柯熙美。
卢氏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郑重，叹了口气，“其实有人来求娶美儿，我是很开心的。只不过，你也知道，美儿是嫁过平安府的。虽然析产分居，但都是已嫁之身。你虽年纪较大，可从未娶过，当真不介意？”
叶果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卢氏，“在下是真心求娶二小姐。在在下心中，二小姐仍然冰清玉洁，温柔娴淑，胜过许多闺阁中的小姐。在下知道，凭自己的地位，对二小姐是高攀了。可在下只能向夫人保证，此生绝不负她。”
王氏看着叶果，“为何不遣媒人，而是自己上门？”
“回老太太的话，在下也想着遣媒人上门提亲，可是想到二小姐的处境，便大胆决定先来看看二位的意思。若是二位无意嫁二小姐，我又遣了媒人前来。岂不是害二小姐地位更加艰难？”，说到这，又拱手低头，“晚辈说话逾越了。还请莫怪！”
卢氏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神色，又看了几眼，“你倒是心细。可是你这样猜想我同老太太，就不怕我二人介怀？一介怀，你这婚事可就……”
“晚辈虽然和老太太以及夫人没有如何接触过。却是听外间传闻二位极是宽厚。晚辈只是抒发心中所想，并不是诽谤二位。想来老太太和夫人不会怪罪晚辈！”，叶果又看着二人，神色坦荡。
王氏笑了两声，“快坐下！”，见叶果坐好，神色更添满意，“不瞒你说，这二丫头的终身一直是我和媳妇的心病。这孩子模样好，性子也好。样样都是没得话说。虽然是庶女，却也是我心头所爱、记挂的孙女。如今你来求娶，只能证明你有眼光。二丫头，的确是值得人好生对待的女子。不过，这孩子心防极深，怕是不易点头。”
卢氏也点头，“也是，虽然她的生母郝姨娘也在，应该也极其欢喜这门亲事。不过，终究是她自己要过日子。我们答应也是徒劳。不如……我们问问她的意思，再告诉你，你看，可好？”
叶果是习武之人。极小便身边没人照顾日常，可以说是个十足的粗人。今日来柯府，就是想亲自问问柯熙美的意思。可看王氏和卢氏的意思，竟是要问过了才答复自己，一时情急，竟又弯下腰。
“我是个粗人。也不懂这样上门好不好。可是今日，我就是想亲自问问二小姐，愿不愿意嫁我！”，叶果的神色有些激动，面色更红，但眼底写满了坚定。
卢氏和王氏的反应都有些意外，她们没想到叶果竟然对柯熙美用心至此。婆媳多年，极有默契，几番眼神交流，已经下了定论。
“年轻人，你若真心想求娶美儿，就该为她着想。你一腔热血，直奔着去问了，想要她如何回答呢？对于嫁人，那丫头心早就冷了。不若让我们先问问，你再做打算。既然有心求娶，又何必急于一时？”，卢氏是不赞同叶果这种不顾后果往前冲的做法，却还是感动他的态度。
叶果恍然大悟般，单膝跪地，面带惭愧，“枉我说想真心待二小姐，却没想到这么多。这便回去，只等老太太和夫人消息。只要二小姐点头，我便遣媒人上门。虽说不能风光迎娶，却必定竭尽我所能，让她快乐！”
卢氏点头，“你便自去吧！将家中位置留给门口的丫头们，只管等我消息便是！”
叶果知道今日心急了，有些懊恼，却心中更多的是充满期待。最难的一步他已经跨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叶果走后，王氏叹了口气，“老大媳妇，你怎么看？”
“极好的一个孩子，关于他，我还是清楚几分的。之前晨宇那孩子见他不错，本想将自己妹妹托付，哪知……这孩子也没恼，直说自己没福气。华姐姐还极是可惜，在我们面前说过一二。今日我自己瞧着，也是极好的。”，卢氏虽然说不上对柯熙美极喜欢，可也希望她后半生能有一个知冷暖的，能让她过得舒心。眼下这叶果的确合卢氏心意，心中早就有了八分同意。
“那孩子每日都在抄写经文，烟火味越来越淡了。你赶紧地过去，和郝姨娘说道说道。虽说对方家境不殷实，好在我们不在乎。到时候补贴补贴，加上二丫头自己持家，也差不到哪里去。只盼着那丫头，不要倔到底才是。”，王氏念了声佛，叹了口气。
“我这就去。就是心中还是记挂媛媛那边。二弟妹昨儿回府后就在院子里不出来了，今儿也说不舒服不过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冷眼看着，媛媛那婆母，也是极不让人省心的人。”，卢氏今日就是和王氏说这个的，却不想迎来了叶果这位不速之客。
“云舒那丫头只怕是心里难受得紧，本就是金枝玉叶的女儿，还不知在那府里受了什么委屈。云舒的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只怕这会子在气自己。你先处理好二丫头的事，那边云舒想清楚了，便会过来的。”，王氏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却也知道必定是萧氏触碰了夏夫人的底线，才会致使夏夫人如此生气。
卢氏点点头，想着下个月自己的二媳妇要进门，家中各事还需要自己处理，忍不住有些怀念柯熙媛在身边的日子了。摇摇头，出了荣华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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