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狂嚣毒后
目录
设置
目录
正文
1 悲催的妖后 2 本宫要跪,你可敢受? 3 蛇形印记 4 万蛇窟 5 心动即是痛的开始 6 求欢不成 7 出宫 8 福满楼 9 突然来袭 10 本宫诬陷他又如何? 11 是非黑白,本宫说了算! 12 突然晕厥 13 透视妖瞳 14 惹得一身骚 15 医术天才 16 卖身葬父 17 诡异的石头 18 点石成金 19 盛世大酒楼(求收藏) 20 凤家庄 21 立威 22 何必当初 23 所谓遗传 24 摆驾回宫 25 丽奴失踪 26 活埋丽妃 27 开业大吉 28 无歌公子 29 金蛇妖王 30 骑着神兽吓丞相 31 挑选宫女 32 出嫁玄国 1 柳西风 2 天外陨石 3 龙血剑 4 拦路抢劫 5 收服猛虎寨 6 火凤教 7 玄国暴君 8 宠冠天下 9 大婚之夜 10 属狗的皇帝 11 喜帕之争 12 掌嘴如妃 13 玄帝腿软了 14 趁虚而入 15 毒辣如妃 16 挽歌中毒 17 此毒无解 18 玄帝的手段 19 手刃亲女 20 治罪 21 一切尽在她掌握 22 初吻没了 23 各凭演技 24 藤蔓囚笼 25 群臣逼宫 26 朝堂对峙 27 清新脱俗的玄帝 28 后宫无妃 29 留书出走的帝后 1 神偷司空罗 2 盛世拍卖行 3 碰瓷这事儿 4 天下第一教 5 诗会大赛 6 冰宫相见 7 游湖——水龙作怪 8 挽歌要娶妻 9 什么是吃醋 10 悲剧的冷天舞 11 可有想过他 12 卫宫的简约风格 13 急色的暴君 14 要是不爽,你咬我啊! 15 无情的报复 16 挥兵城下 17 冰帝之死 18 回归玄国 19 水中缠绵 20 斩首就免了,砍了双手吧 21 祝你百棍升天 22 情敌当解闷用 23 危险游戏 24 你以为你是谁! 25 百鬼缠身 26 乔安娣之死 27 女人,你竟敢受伤! 28 出使冥国 29 冥宫密室 30 接风宴 31 来自沉妃的提醒 32 国宴前夕,大发雷霆! 33 凤家来人 34 害人终害己 35 谁是毒妇 36 冥帝之死 37 为毛不是唯一 1 第一次矛盾 2 爱美人不爱江山 3 和好如初 4 冰帝再现 5 追命到来 6 一魂一魄活死人 7 斗破 8 大结局 8大结局
设置
主题
字体
黑体
宋体
楷体
字号
18
24 藤蔓囚笼
《狂嚣毒后》
作者:烙色
更新时间:2024-04-11 13:41:35
字数:59414字
    www.xqxs.com,最快更新狂嚣毒后 !

    完美的唇形,水润的光泽,还有那诱人的香气,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小猫的爪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挠着他的心窝。爱睍莼璩

    玄帝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略显干涩的唇瓣,他心中充满了渴望,这是来自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他很渴,但是他清楚自己此时并不想饮水,而是想尽情的品尝属于她的美好。

    他还记得她嘴中那香甜的味道,那次他只是无意中尝到那蚀骨销魂的味道,没成想如今回想,那味道竟然犹似在唇边,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清晰。

    玄帝情不自禁的靠近那红润的唇瓣,一呼一吸间,气息逐渐浓厚,这份渴望,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道,正当玄帝的唇马上能碰触到那一抹红润的时候,凤挽歌倏地睁开凤眸。

    玄帝身子一僵,动作就这样停在那里,他身子半倾,明黄色的龙袍晃得她眼晕,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他的气息离她太近,她一呼一吸间都是来自于他的清香,很淡,却挥之不去。

    凤挽歌的眼神太冷淡,她的神色太过平静,平静的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这种被人看透,在她面前失了身份的感觉让玄帝有些不悦,向来强势的他并没有就此收回自己的一切渴望,而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靠近她。

    凤挽歌一惊,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喝道:“你想干什么?”

    她以为只要自己睁开眼睛,他就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她都知道,这样的话,不用她说他也会识相的退回去,可是她算漏了一点,他是玄天,是苍穹大陆四国之首的玄国帝君,更是天下皆知的暴君,他向来我行我素,无人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凤挽歌此举,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玄帝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需要本王提醒吗?你是本王的妻,不管本王想对你做什么,都是你应该承受的。”说到最后,玄帝的声音已经透着股冷冽,凤挽歌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她敢忤逆他,这暴君绝对会震怒!

    凤挽歌深呼吸一口气,将抵着他胸膛的手放了下来,玄帝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着眸,看不出什么情绪,以为她服软了,心中一动,偏头就要吻上去。

    “帝君可还记得?”

    凤挽歌突然出声,香甜的气息如数喷洒在他的鼻息间,他有些迷醉,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嗯?何事?”

    “帝君说过,可以答应我几个条件,当初我说了三个,现在,我要帝君再答应我一个条件,也是最后一个条件。”

    不用说,玄帝也猜得到她要说的条件是什么,但是君无戏言,他不得不听:“说!”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昭示着他对她的不满。

    凤挽歌松了一口气,她不怕他生气,就怕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帝君说的没错,我是你的妻,这意味着我早晚会是你的人,你我在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结为夫妻,我不希望你我又在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结合,我希望帝君明白,并非挽歌不愿意,而是挽歌需要时间。”

    玄帝眉头微松,因为她的一句早晚是你的人而心情愉悦:“帝后有话不妨直说。”

    凤挽歌非常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平息一个强势男人的欲火,这都是她在21世纪的时候,应付太子所得出的经验,要不然以太子的强势,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这样说来,玄帝倒是和21世纪的太子有几分相像!

    “挽歌只是希望,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之前,帝君与我,能够相敬如宾。”

    玄帝一听,突然笑了起来,他差点以为凤挽歌是真的服软了,是他大意了,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怕他的威胁,恐怕今日若他要硬来,她就敢对他拔剑相向。

    玄帝倏地松开对她的钳制,起身站直身子,笑道:“帝后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同,这后宫女子个个都想得到本王的临幸,偏偏帝后不想,也罢,就如帝后所言,若是你与这后宫中的女子无异,本王也不会选中你,你的条件,本王准了。”

    凤挽歌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多谢帝君成全。”

    玄帝淡淡扫视她:“帝后不用谢本王,还是如帝后所言,早晚帝后都是本王的人,本王又何必急于一时。”

    凤挽歌一愣,暗自咬牙,果然是祸从口出,反倒是被他将了一军。

    看着凤挽歌吃瘪的样子,玄帝心情大好,大笑着离开凤鸣殿,那张狂的笑声,在凤挽歌耳边回荡不散。

    凤挽歌突然嗤笑一声,她着急什么?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现在还未定呢,就算到时候她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最多她遁地逃走,看他能耐她何!

    慧心苑,一名宫女急急的跑了进来,福了福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慧妃,说道:“娘娘,帝君已经出来了。”

    慧妃正在品茶,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茶杯重重的扣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将旁侧的宫女吓得身子颤了颤。

    “真是好手段,帝君登基半载有余,从未在哪个宫里停留半个时辰以上,她倒好,帝君一去就是一个时辰打个底,她凤挽歌到底哪里好?不就是一个别人用剩下的。”想到这个,慧妃就更加恼怒,凤挽歌当了冥国帝后两载,却依然是完璧之身,若非如此,他们帝君怎么可能如此宠爱她,说到底,都是冥帝没用,害的她如此烦恼!

    宫女冷汗直冒,壮着胆子说道:“娘娘,奴婢还听说一事。”

    “还有什么事?说。”

    宫女身子颤了颤:“奴婢听说帝君出凤鸣殿的时候心情大好,似乎是帝后娘娘身子已无大碍,今夜便可侍寝了。”

    “啪!”慧妃拍案而起,瞪大了眼睛怒喝:“什么!”

    宫女立即跪地,抖着身子说:“娘娘息怒,奴婢也是听说的。”

    慧妃双手紧握成拳,美丽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着,看上去异常瘆人,只听她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凤挽歌!”

    当晚,玄帝夜宿凤鸣殿,这一夜,除了凤鸣殿,各宫的主子又睡不着了。

    其实这晚,凤挽歌也是一夜没睡,玄帝每次夜宿她的寝宫,两人都是相敬如宾,各睡各的,可是经过白天的暧昧,今夜似乎有些不同了。

    凤挽歌睁大的眼睛,看着横在她胸前的大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无耻的男人,平常睡相都不错,不要告诉她今晚他是鬼上身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睡相!

    玄帝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凤挽歌身上,腿压着她的腿,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胸前,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将她扣在他怀里,这样一来,他倒是睡得安稳,可怜了她一整晚都在担忧一个不小心就被饿虎扑羊,所以整夜没合眼。

    天微微亮的时候,玄帝醒了,凤挽歌却是抵不住困意,刚刚睡着,玄帝低头看着整个蜷在他怀里的可人儿,心情大好,小心翼翼的起身更衣。

    凤挽歌本就习惯浅眠,玄帝一动她就醒了,眨巴了下眼睛又睡过去了,如今她和米虫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也没事做,还不如睡着,也好补充体力应付今晚的玄帝。

    玄帝看她那人畜无害的娇态,不自觉的勾唇笑了笑,惊动了守夜的夏凉,夏凉立即推门进屋,刚要行礼,被玄帝抬手制止,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大步离开上朝去了,夏凉愣愣的看着玄帝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凤挽歌,掩嘴笑了。

    玄帝夜宿凤鸣殿,第二日帝后睡到午时才起来用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帝宫,引来一片嫉恨,慧妃更甚,气得连午膳都吃不下了。

    凤挽歌其实也吃不下午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应付玄帝的想法,玄帝是帝君,同样也是男人,夜夜与一个女人同寝,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他要是真的能做到坐怀不乱,那就只能说明一点,他不行!

    玄帝一看就不是一个不行的,要不然也不会差点就霸王硬上弓了,所以凤挽歌现在面临了最大的威胁,进,贞洁不保,退,还是贞洁不保,她必须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玄帝主动离她远点。

    秋红四人看凤挽歌饭菜一口没吃,不由着急,秋红道:“娘娘,是不是膳食不合胃口,要不然,让夏凉亲自给您做点爱吃的?”

    夏凉点了点头:“是啊娘娘,要是这些您不爱吃,那奴婢立即亲自下厨,您想吃什么尽管说便是。”

    凤挽歌叹了口气:“唉,不是饭菜的问题,而是本宫没有胃口。”言罢,凤挽歌突然看向她们:“你们说,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自动离你远点?”

    四女相互望了望,秋红试探性的问道:“娘娘,您要躲的人,不会是帝君吧。”

    凤挽歌也不打算隐瞒,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能让她们知道,省的她们瞎担心,含糊其辞的嗯了一声:“你们也看到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精尽人亡不可。”

    秋红一听,立即上前捂住凤挽歌的嘴巴:“娘娘身为后宫之主,说话怎能如此粗俗,小心隔墙有耳啊。”

    凤挽歌将她的手拿掉:“这也叫粗俗,在我这儿,这就是日常用语。”

    冬雪不明所以:“可是娘娘,就算是精尽人亡,那说的也是帝君吧。”

    “嘿,你这丫头,懂的还不少啊,还说要在我身边伺候一辈子,我看再过个几年,要是我再不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你就该难以入眠了。”

    冬雪唰的脸色爆红:“娘娘,冬雪哪有。”

    三女掩嘴笑了笑,凤挽歌看向她们:“喂,到底有没有好的主意?”

    秋红皱眉:“娘娘,先不说伺候丈夫是我们女人分内的事,再说这可是堂堂帝君,他要是想,您能说不吗?”

    “说了半天,你们几个还是靠不住。”

    秋红看凤挽歌无奈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娘娘,办法也不是没有。”

    凤挽歌闻言,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要是您实在不想,就说您来潮了,总能休息个几天。”

    凤挽歌秀眉一挑,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秋红倒是给了她一个应急的办法,无缘无故的,她当然不会说自己不方便,但要是哪天玄帝忍不住了要硬来,这个借口倒是可以用用,凤挽歌点了点头:“嗯,这个办法不错。”随后,凤挽歌胃口大开,很快就用完了午膳。

    这一整天凤挽歌都心情不错,晚膳的时候,玄帝过来与她一同用膳,凤挽歌也欣然接受,席间,两人静静用膳,并没有过多的交谈,玄帝看了看四周,发现少了两人,问道:“你那两个陪嫁丫头呢?”

    凤挽歌笑了笑:“冬雪这丫头向来喜欢四处乱跑,我怕这丫头不懂事得罪了谁,让春兰陪着,也好看着点她。”

    玄帝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那你应该让秋红或者夏凉去陪着她,让春兰去,是不想让她受了谁的欺负吧。”

    凤挽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倒是劳帝君费心了,本宫的宫女是何脾性,帝君都摸的一清二楚了。”

    “挽儿身边的人,本王自然会比较在意一点,放心,她们四人是本王亲自赐封的一等宫女,无缘无故的,谁敢找她们的不痛快!”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出大事了。”玄帝话音未落,就听冬雪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凤挽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玄帝,玄帝皱眉,将筷子放下,冬雪几乎是扑进来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救救春兰吧。”

    凤挽歌一听,急道:“春兰怎么了?快说。”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要不是奴婢贪玩,也不会害了春兰。”冬雪抽抽噎噎,那六神无主的样子,让秋红看了着急。

    “冬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快点说啊。”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看御花园里的兰花开的漂亮,就想去摘点送给春兰,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后花园的花是不能随意采摘的,结果慧妃娘娘瞧见了,硬说奴婢目无王法,要打奴婢五十大板,春兰不想奴婢挨打,就说是她指使奴婢的,然后慧妃娘娘就让春兰挨这五十大板,现在正在御花园行刑呢。”

    “什么!”凤挽歌拍案而起,怒道:“冬雪,前面带路。”

    御花园,只听啪啪的板子声,春兰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叫出一个字眼,她的身子随着板子落下而颤动,可她依旧不肯呼一声痛,喊一声求饶。

    慧妃银牙紧咬,仿佛眼前挨打的不是春兰,而是凤挽歌一般,她狠戾的盯着她:“打,给我狠狠的打,重重的打!”

    “住手!”凤挽歌人未到声先到,执板子的两名侍卫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敢再动,慧妃刚要说话,就看见玄帝和凤挽歌一起到了,身后还跟着一堆的宫女太监,慧妃眼尖,一眼就看到躲在凤挽歌身后的冬雪,她眼眸一眯,倒是她粗心大意了,连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趁乱逃跑的都不知道。

    春兰整个人瘫倒在长凳上,她刚刚已经受了二十个大板,身后一片鲜血淋漓,让凤挽歌更是暴怒,来玄国时,她答应她们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护她们周全,可是如今看着春兰,她知道自己彻底的失信了。

    看来这宫中还多得是人想对她来个杀鸡儆猴,好啊,是她脾气太好了是吧,今儿就让他们看看,惹了她凤挽歌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玄帝微微蹙眉,但也一句话都没说,他想看看这凤挽歌,到底会为了自己的宫女做到何种地步!

    “参见帝君,娘娘吉祥。”慧妃行了礼,微笑着上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谈笑风生:“君上,娘娘,今儿天色都暗了,怎的还出来赏花啊。”

    凤挽歌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慧妃,倏地上前,抬脚就是一踹,慧妃怎么也想不到凤挽歌会在玄帝面前这般大胆,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飞去,直接砸在离她两米远的宫女身上,顿时,尖叫呼痛声响起一片。

    玄帝也是惊诧,眼看凤挽歌欲再上前,他连忙拉住她的手,凤挽歌转头看他,声色中透着陌生的冷冽:“帝君若是不想本宫与你翻脸,今儿这事,最好别管。”

    玄帝皱眉:“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若帝君认为这是威胁,那自然是威胁,若帝君认为这是请求,那便是请求。”凤挽歌一瞬不瞬的看着玄帝,今日若玄帝的反应和冥帝无异,认为一个宫女不值得她大动干戈,那玄帝往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和冥帝无异!

    玄帝看了凤挽歌良久,最终松开自己的手,给予她一个微笑:“去吧,一切有本王。”

    凤挽歌愣住,心中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冷眼扫向慧妃,慧妃在宫女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身子还没站稳,就感觉颊边一阵冷风扫过。

    “啪”的一声脆响,凤挽歌这一巴掌,重重打在慧妃的脸上,也打在在场冷眼旁观的所有人脸上,参与春兰这件事的所有人统统跪地,惶恐道:“帝后娘娘息怒,请帝后娘娘恕罪!”

    凤挽歌怒极反笑:“恕罪?”她抬手指向春兰:“你们将本宫的宫女打成这副样子,还敢让本宫恕罪?真当本宫是好捏的柿子吗?”

    慧妃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挽歌:“帝后娘娘,臣妾做错了什么事情,您要如此羞辱臣妾?”

    凤挽歌嗤笑反问:“本宫也想替春兰问问,她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慧妃娘娘如此重罚?”

    慧妃看向春来:“那贱婢……”

    “啪!”慧妃话未说完,凤挽歌狠狠的一巴掌再次袭来,冷声道:“慧妃最好给本宫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本宫有一百种方法让慧妃再也说不出话来。”

    慧妃睁大了眼睛,随即朝玄帝跪了下来:“君上,您难道要坐视不管吗?臣妾只是惩戒了一个宫女,就算臣妾惩戒错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臣妾再怎么说也是帝妃,难道还没有资格惩戒一个小小的宫女吗?”

    玄帝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开口:“慧妃不必多说,这是后宫的事,后宫是帝后做主,本王不干涉。”

    玄帝此言,可以说是断了慧妃的一切后路,按照凤挽歌刚刚的盛怒,玄帝不帮她,她今日非得被扒掉一层皮不可,慧妃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连忙跪向凤挽歌:“娘娘,臣妾就算有错,娘娘也已经惩罚过了,还请娘娘宽宏大量,不再追究此事。”

    “慧妃的如意算盘可打得好,你将本宫的宫女打得半死,如今本宫几个巴掌就想就此揭过,哼,慧妃的美梦未免也做得太过了吧。”

    慧妃双手握拳:“那娘娘打算如何?”

    凤挽歌哼了一声,转身问两个侍卫:“刚刚春兰受了多少板子?”

    两名侍卫颤抖道:“回娘娘的话,正好二十个大板。”

    秋红三人一听,都是捂住嘴巴,当场掉了泪,三人围在春兰身边,也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冬雪更是一口一句都是我的错,自责的不得了,倒是春兰还在强颜欢笑,轻轻摇头,似乎想告诉她们她还没这么脆弱。

    凤挽歌深呼吸一口气,没错,春兰没这么脆弱,但是这不代表,春兰就活该受罚,今日春兰所受的一切,她定当十倍百倍的奉还给慧妃。

    “在慧妃的眼里,春兰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慧妃则是高高在上的帝妃,可在本宫的眼里,春兰乃是和本宫同生共死的姐妹,而慧妃你,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妾罢了。”

    慧妃被小妾二字气得身子微微颤抖,但又不敢有任何反驳,帝君还在这儿看着,凤挽歌正是得宠的时候,她要是反驳了她,没准会惹怒了帝君。

    凤挽歌冷笑一声:“本宫的宫女要采兰花,那是本宫恩准了的,慧妃非但不让,还杖责本宫的宫女,这岂不是公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齐总管。”

    “老奴在。”

    “按照我玄国规矩,对帝后不敬,该当何罪?”

    “回娘娘,重则诛灭九族,轻则杖责,看事态的严重性而定。”

    凤挽歌拂袖一笑:“本宫念在慧妃是初犯,诛灭九族就不必了,杖责五十以示惩戒吧,来啊,行刑!”

    凤挽歌的话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有听错吧,帝后竟为了一个宫女,要杖责帝妃娘娘五十个大板?若是今日慧妃真的挨了板子,那以后还怎么有脸在玄宫内走动!

    凤挽歌斜眼扫向两个执板子的侍卫:“怎么?慧妃的话就管用,本宫的话就不管用是吧,你们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凤挽歌这罪名可是扣的太大了,要是他们再不按照她说的去做,那又是一个对帝后不敬的大罪,慧妃是五十大板,他们可不知道,换做他们,会不会变成诛灭九族了,两名侍卫不敢怠慢,立即朝慧妃走了过去。

    慧妃大叫:“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滚开,君上,您就不管吗?您难道要看着臣妾遭受如此大辱吗?”

    凤挽歌嗤笑一声,这就叫大辱了?那岂不是太看不起她凤挽歌了,她说过了,会十倍百倍的还给慧妃,如今这五十大板,最多是双倍奉还,离十倍百倍还差的远了,以为这是结束吗?不,这才刚刚开始!

    凤挽歌看向秋红四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慧妃腾出长凳,你们先把春兰带回宫里,宣太医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

    秋红连忙点头,和冬雪、夏凉一起抬起春兰,往凤鸣殿走去,慧妃被压在长凳上,不停的挣扎:“娘娘,臣妾就算再有大错,也没有对娘娘不敬的意思,再者说,臣妾乃是堂堂帝妃,家父乃是当朝将军,曾战功赫赫,娘娘认为,要是家父知道臣妾在宫里受了此等委屈,会善罢甘休吗?娘娘,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您何必呢?”

    “给我打!”

    “遵命。”

    “啪,啊,啪,啊!”慧妃痛的呲牙咧嘴,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板子的她,到现在才知道,这板子打在人身上到底有多痛,她无法想象刚刚春兰是怎么熬过来的,竟然一声都没有吭。

    凤挽歌淡淡的扫向一众宫女太监:“主子做错事,你们不拦着也就罢了,还在旁边冷眼旁观,简直罪不可恕,都给我掌嘴,什么时候这板子打完了,你们就什么时候停,还不动手。”

    凤挽歌一声冷喝,宫女太监们哪敢违抗,立即呼呼的往自己脸上招呼,整个御花园,顿时响彻了呼痛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让整个玄宫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凤挽歌冷眼旁观,硬生生在风中看完了这场惩罚,慧妃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昏了过去,那些宫女太监也都脸肿的不成样子,待两名侍卫打完了五十大板,凤挽歌才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凤挽歌向来心狠手辣,对自己人那是绝对的好,对待敌人,那就是要有多残忍就有多残忍,按照以前,她非得当场扒了慧妃一层皮不可,今日这五十大板,算是仁慈的了。

    凤挽歌摈退所有人,独自一人回了凤鸣殿,玄帝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凤挽歌的冷漠与残酷正是他想要的,也是他所欣赏的,但是她对自己身边人的在乎,是他所看不懂的。

    他从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除了父皇和母后之外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上心,这些宫女太监,在他看来如同草芥,可是在凤挽歌看来,却是姐妹,玄帝突然笑了笑,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春夏秋冬才会对她如此忠心吧,或许也正是这样,他才会对她越来越上心了。

    上心?玄帝被自己的想法愣住,他已经开始对凤挽歌上心了吗?

    凤挽歌刚到春兰房门外,就听到春兰叫嚷着不要,太医见是凤挽歌,立即行礼:“娘娘吉祥。”

    “怎么回事?”

    “回娘娘,是春兰姑娘不让下官诊治,下官等候多时,也是无能为力啊。”

    另一名太医点了点头:“娘娘,依下官看来,春兰姑娘这也是人之常情,要不然这样,下官先给春兰姑娘开些金疮药,让其他几位姑娘仔细涂抹,要是明日有所好转,也就没有大碍了。”

    凤挽歌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有需要,自会跟太医院要的。”

    “是,娘娘。”

    凤挽歌推门而入,秋红正在好言相劝,冬雪则是急得团团转,夏凉索性瘫坐在地上,显然是对春兰彻底无力了,凤挽歌摇头失笑,看着春兰那大嚷大叫的样子,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冬雪见是凤挽歌来了,立即迎了上去:“娘娘,您快劝劝春兰吧,她不肯让太医诊治啊。”

    春兰叫道:“我就是不要太医诊治,娘娘,奴婢伤在那个地方,怎能让太医看啊。”

    凤挽歌笑道:“好了,本宫自然不会让陌生男人占你的便宜,好歹你们家娘娘我也是医药世家的大小姐,这点小灾小病的,没问题。”

    春兰一听,喜道:“娘娘,您给奴婢瞧瞧吧,奴婢就让您看。”

    “行,我先看看。”说着,凤挽歌渡步到床边看了看,秋红刚想把春兰的裤子褪下去,却发现血肉与裤子黏在一起,一动春兰就疼的厉害,硬是咬牙忍着没叫,凤挽歌抬手制止:“就这样吧。”

    凤挽歌聚气凝神,垂眸看了过去,上次出现过的药瞳再一次展开,透过裤子,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春兰那血肉模糊的肌肤,以及一处骨盆撕裂,那两名侍卫是用足了力道,春兰这次可伤得不轻啊。

    三人见凤挽歌眉头紧皱,不由担忧道:“娘娘,情况不好吗?”

    春兰苦笑了下:“没事,娘娘,我这皮糙肉厚的,没准过几天就好了。”

    凤挽歌暗自叹息,几天?这伤不轻,恐怕没有半个月,春兰连下床都是妄想,她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修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可以下床了,夏凉,等下我写个药方,你去太医院抓药回来研成粉末给春兰抹上,再给她炖上大骨头汤天天补着,很快就没事了。”

    冬雪担忧道:“娘娘,真的吗?”

    凤挽歌笑着说:“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我保证,半个月之后,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春兰。”凤挽歌暗暗握拳,好个慧妃,等着吧,过了今晚,她休想再出来为非作歹!

    夜色正浓,侍卫们正在轮班巡逻,给玄宫内的主子们打造一个最坚实的守护,只为主子们能安睡整夜。

    今夜玄帝念在凤挽歌心情不佳,没有在凤鸣殿过夜,这倒是合了凤挽歌的心意,待众人都沉沉睡去的时候,凤挽歌翻身而出,从凤鸣殿摸到了慧心苑。

    慧心苑周边种满了花草,据说慧妃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养花弄草,这才有了慧妃之名,凤挽歌嗤笑一声,今晚,她就要让慧妃明白,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凤挽歌站在阴暗处,这里是一个死角,既能掌控周边一切事物,又能很好的隐藏,不让别人发现。

    凤挽歌抬手虚空画符,手指所过之处,皆是绿意横生,那泛着绿光的符咒中,竟生出诡异的藤蔓,形成一个木字,凤挽歌素手一挥,那符咒渐渐放大,最终绿光化成粉末般的荧光,落在慧心苑四周。

    凤挽歌勾唇一笑,不做停留转身就走,也正是她转身的同时,慧心苑周边的花草树木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的生长,转眼间,已经爬满了慧心苑的围墙。

    慧心苑内的宫女太监自然是被惊动了,尖叫着冲出去,可是他们刚走到门口,几株藤蔓就突然伸了出来,啪啪的鞭打他们,硬是将他们又打了回去,宫女太监们瘫坐在地,眼睁睁的看着宫门被藤蔓爬满,最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慧妃躺在床上,嘴中还在咒骂凤挽歌,突然听到宫女太监的尖叫,随即,一名宫女急急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

    慧妃大怒:“又有什么不好了,就没有一点好事情发生吗?”

    “娘娘,外面的花草突然发了疯一般生长,已经将我们慧心苑给包围起来了。”

    “大胆贱婢,竟敢妖言惑众!”

    慧妃怒极反笑,突然将手上的碧玉镯子砸了过去,正巧砸在宫女额头上,这一下砸的不轻,宫女额头上当即流了血,可是宫女却无暇顾及:“娘娘,是真的。”

    慧妃嗤笑:“若是真的,本宫定然叫那些花草化作藤蔓,将你这贱婢拖出去……。”慧妃话音刚落,一株藤蔓突然从屋顶破瓦而入,紧紧的缠上宫女的腰,将宫女给拽了上去。

    原来慧心苑的宫女太监们已经全部被藤蔓给从宫里提了上去,统统扔在了宫门外,整个寝宫,一下子只剩下慧妃一人。

    慧妃这才如梦初醒,顾不得板子留下的巨痛,硬是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当她出了寝宫门的时候,顿时尖叫起来,只见慧心苑黑漆漆一片,不管是宫外还是宫上,全部都被无数的藤蔓包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而现在这个笼子,只关着慧妃一人!

    慧心苑突发异象,自然是惊动了玄帝,玄帝将到达慧心苑的时候,宫女太监们已经跪成一团了:“谁能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听到玄帝的声音,伏地说道:“回帝君,奴才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宫外的树木花草突然疯狂的生长起来,奴才们根本来不及逃走,就被关在里面了,还有那些藤蔓,像是活物一般,还会打人。”那名太监将自己的袖子撩了上去,露出大片的鞭痕给玄帝看。

    玄帝蹙眉:“既然你们都出不来,那现在又怎么会在外面。”

    “回帝君,是那些藤蔓将奴才们拉出来的。”

    “慧妃呢?”

    “回帝君,慧妃娘娘还在里面,现在慧心苑,只剩下慧妃娘娘一人了。”

    玄帝心中一动,瞬间闪过凤挽歌的面容,他抬眸看向宫女太监们,指着一名颤抖的厉害,哭个不停的宫女道:“你哭什么?”

    那名宫女正是去通知慧妃的那名宫女,此时被点名,哭得更加厉害了:“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饶命啊。”

    “你知道什么,说!”

    被玄帝一喝,宫女当场就瘫倒在地,颤抖着说:“是慧妃娘娘,奴婢亲眼看到,慧妃娘娘说一定要让藤蔓将奴婢拖出去,然后藤蔓就真的出现了,还将奴婢带出来了,奴婢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求帝君饶命啊。”

    齐总管皱眉,上前在玄帝耳边低语:“帝君,难道说慧妃身怀妖术?”

    玄帝摇了摇头:“不可能,慧妃有多少底子本王非常清楚。”玄帝淡漠的看了一眼慧心苑:“想想办法,能救就救,不能救就算了。”

    齐总管哪能不明白玄帝的意思,玄帝本就想除掉后宫中的女人,这会儿就算是救,也最多是意思一下,这人,他们可万万不能卯足了劲去救。

    齐总管留下来处理营救事宜,玄帝则是去往凤鸣殿,凤挽歌早已睡下,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今儿是冬雪守夜,这丫头睡得沉,玄帝都进屋了,她还睡得安稳的不得了。

    玄帝刚进屋,凤挽歌就醒了,多次的生死任务让她习惯了浅眠,更何况,她才刚刚睡下,本就还没入睡。

    玄帝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整个寝宫,最终目光落在放于床下的鞋子上,明黄色的鞋面上绣着火红的凤凰,如同火凤凰浴火腾飞一般,玄帝在意的自然不是鞋子有多好看,而是鞋子上的新泥,一看就是刚沾上不久,不过这新泥要是到了明天,也就看不出什么花样了。

    玄帝微微蹙眉,一步一步靠近床榻上的凤挽歌,这个女人到底是人是妖,难道说,她真的是上天赐予苍穹大陆的礼物,以助帝王统一四国,成就苍穹大陆历史性的大合并?

    玄帝为自己毫无根据的想法失笑,他到底是怎么了,不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些吗?当初之所以千方百计要娶她,也是因为父皇临终前的遗愿,为了父皇能够安息,他才会不惜兵力挥剑北下,将她从冥帝手里抢了过来,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什么天命之女,她在他的眼中,只是比平常女子聪明睿智而已,难道,他一直都错了吗?

    玄帝一瞬不瞬的看着凤挽歌,喃喃道:“你是否是上天送给本王的礼物?”

    次日大早,冬雪就端着脸盆进了寝宫,刚放下脸盆准备叫凤挽歌起床洗漱,却发现这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冬雪顿时惊呼,要是她没有记错,昨夜帝君可没来凤鸣殿啊。

    冬雪的惊呼自然是吵醒了二人,玄帝睁眼看了看怀里的凤挽歌,这才转头看过去:“何事惊慌?”

    冬雪捂住嘴,见是玄帝本人没错,嘿嘿笑了笑:“没事,没事。”说完才惊觉自己这是在和帝君说话,连忙跪地:“请帝君恕罪,奴婢无意冒犯。”

    玄帝摆了摆手:“无碍,你退下吧,稍后本王自会传唤。”

    “是,帝君。”冬雪躬身退了出去,顺带将寝宫门给带上了,边走边琢磨,昨夜到底是何时玄帝进了寝宫呢,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秋红急急的跑了进来,看到冬雪,抓住她问道:“冬雪,娘娘可起了?”

    冬雪摇头:“还没有啊。”

    秋红皱眉:“哎呀,出大事了,不行,我得去叫娘娘。”

    秋红正要进屋,冬雪一把拉住了她:“唉唉,你不能进屋。”冬雪朝寝宫方向怒了努嘴:“你这会儿进去准得挨骂,帝君在里屋呢。”

    “帝君?”秋红一愣:“帝君昨夜不是没来我们这儿吗?”

    冬雪挠了挠头:“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帝君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我早上进屋的时候,帝君就已经躺在床上了,他紧紧的抱着我们家娘娘,那视若珍宝的样子,哎哟,羡慕死我了。”

    秋红“啪”的一下拍在冬雪后脑勺上:“你这死丫头,不好好守夜不说,还敢在背后议论帝君和娘娘的闲话,好了好了,既然帝君在我们这儿,我也不用操什么心了。”说着,秋红径自往外走。

    冬雪眼珠子一转,一把拉住她:“唉唉,秋红姐,到底什么事啊,让你这么着急?”

    秋红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慧妃的事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儿个夜里,慧心苑突发异象,这慧妃亲手栽种的花花草草,一夜之间疯狂的生长,将整个慧心苑都给包了起来,据说这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被那些藤蔓给拉了出来,现在这慧心苑里只有慧妃一人,你说这邪门不邪门?”

    冬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惊呼:“这怎么可能啊?”她顿了顿道:“可是秋红姐,就算这事难以解释,但关我们凤鸣殿什么事啊?”

    秋红点了点冬雪的额头:“我说你这丫头,真是傻的可以了,你想想,昨儿个娘娘才惩治了慧妃,夜里慧妃娘娘那就出事了,再加上我们娘娘本就有着妖后之名,又是传言中的天命之女,你说别人会不会往我们娘娘身上想?”

    冬雪一拍自己脑门:“对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秋红姐,怪不得娘娘总说你聪明,果然不同凡响啊。”秋红扶额,那是她聪明吗?分明是她太笨了,冬雪想了想,又问:“可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又说有帝君在,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呢?”

    “傻丫头,如果这事真的和我们家娘娘有关,那一整晚和我们娘娘在一起的帝君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若是有人怀疑这事和我们娘娘有关,岂不是变相的在质疑帝君的圣威,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听秋红说的头头是道,冬雪也是连连点头,秋红对着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好让夏凉再准备一些早膳。

    凤挽歌耳力惊人,屋外冬雪和秋红说的话几乎都落入她的耳中,她心思百转,昨夜玄帝来的时候她就想到这一点了,不过现在看来,玄帝是认定了昨夜的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到底该不该向他坦白呢?或者说,她到底该不该信任他?

    “挽儿的宫女果然聪慧过人,怪不得能得到挽儿的赏识,本王说的对吗?”玄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她早就醒了,可是一直都在装睡,恐怕刚刚那会儿,她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希望听到真话,至少可以证明,他们的确是同一战线的,她信任他,他自然也会信任她。

    凤挽歌见自己的装睡政策已经被他识破,索性睁开眼睛,手臂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放开她,她实在不习惯,窝在别人的怀里说话。

    玄帝正享受着这温香暖玉在怀的柔软触感,怎么肯松开自己的手臂,反倒是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将她整个拥进怀里:“想必挽儿有很多话要对本王说,小心隔墙有耳,挽儿就在本王的怀里说吧,这样一来,不管挽儿说什么,只有本王一人能够听见。”

    凤挽歌眉峰一挑,玄帝这是在变相的提醒她,就算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只会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绝对能够守住秘密,不让第三人知道,看来,她是不得不坦白从宽了。

    “既然帝君都知道了,还来问本宫作甚?”

    玄帝一惊:“这事果然是你做的,告诉本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的是妖术?”

    “妖术?”凤挽歌哼笑一声:“本宫还是那句话,帝君若觉得那是妖术,那就是妖术,帝君若觉得那是仙术,那便是仙术。”

    玄帝凝视了凤挽歌良久,终是笑道:“看来本王的确是娶了个宝,既然挽儿说那是仙术,那便是仙术,本王也是那句话,一切有本王。”

    凤挽歌愣了愣:“帝君就不问问,那是什么样的妖术吗?”

    玄帝轻笑:“不管是什么样的妖术,挽儿替本王解决了慧妃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既然这是对本王有利的妖术,那在本王看来,这就是仙术。”

    凤挽歌抬眸看向玄帝,他的笑容太过自信,仿佛这一切尽在他掌握,他的神色间有着淡淡的骄傲与自豪,她当即眼神一闪,因为她的能力,让他自豪了吗?

    “你打算如何应对百官?”

    玄帝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这玄国是本王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们来指点本王!”

    凤挽歌翻了个白眼,就算这会儿她看他挺顺眼的,也终究掩盖不了他暴君的本质!

    朝圣殿,玄帝安坐于龙位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参见帝君,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帝抬手:“众卿平身。”

    “谢帝君。”

    齐总管上前,拂尘一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玄帝冷眼扫向群臣,慧心苑的事情,恐怕他们都已经知晓了,当然昨夜他一整夜都在帝后寝宫入睡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今日若是他们够聪明,就该乖乖的沉默,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毕竟这是后宫的事情,不用搬到朝堂上来。

    但若是有人不够聪明,那也只能说,是他自寻死路了,吴将军踌躇了良久,最终上前一步,说道:“臣有本启奏。”

    玄帝不动声色的勾唇冷笑:“吴将军请说。”

    “启禀帝君,臣听闻慧妃娘娘被困于寝宫之内,且是被万千藤蔓所困,此事实在太过诡异,请帝君彻查。”

    玄帝垂眸:“吴将军,此事乃后宫之事,吴将军在朝堂上说,似乎有欠考虑吧。”

    “帝君,慧妃娘娘被困,若是禁足被困,臣自然无话可说,但如今是被藤蔓所困,这分明这是妖术,妖术惑国,此事万万不可耽搁,还请帝君三思啊。”

    “吴将军说的有理。”玄帝此言一出,大臣们纷纷互相张望,按照之前玄帝对凤挽歌的爱护之意,定然是站在凤挽歌这边的,可如今玄帝却说吴将军说的有道理,难道说因为这次慧心苑的事情,玄帝对帝后有了戒心,有心除之?

    最是无情帝王家,若帝君真有此等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妖术惑国,这是苍穹大陆有史以来最忌讳的事情,玄帝野心庞大,他最在意的,无非是他的权威,若凤挽歌真的有此等妖术,玄帝定然要除之而后快。

    这样一想,大臣们心中都有了底,有些恨不得立即斩杀了凤挽歌的人更是跃跃欲试,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几句,以后就是玄帝的除妖功臣了。

    吴将军显然也是想到了这层,立即说道:“帝君圣明,臣以为,自古妖术惑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现如今妖术重现,四国必当大乱,还望帝君早日找出妖孽,以火祭之。”

    玄帝点了点头:“依众位大臣看来,这妖孽应是何人?”

    一人正要上前,吴将军再次往前踏了一步:“回帝君,臣有一惑,传闻慧妃娘娘出事当日,曾与帝后娘娘有所争执,帝后娘娘因为一名宫女而杖责慧妃娘娘五十大板,可谓是积怨太深,这会不会是……”

    玄帝冷眼扫向吴将军,语气不善的问:“吴将军以为,此事与帝后有关?”

    “臣不敢。”吴将军谦恭道:“臣只是推断,事情未免太过巧合,慧妃娘娘刚与帝后娘娘之间有了冲突,当晚慧心苑就出了事,这实在太过诡异,帝后娘娘生来就与众不同,火凤凰盘旋于凤家庄不说,更素有妖后之名,这其中或许也不无根据。”

    “吴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巧合的是,昨夜本王就寝于帝后宫中,帝后整夜与本王在一起,又如何使用妖术?”

    “回帝君,依臣所闻,帝君乃是在去过慧心苑之后去的凤鸣殿,再此之前,谁又知道帝后娘娘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呢。”

    “哦?吴将军倒是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玄帝轻笑出声:“这样说来,倒是本王糊涂了。”

    吴将军闻言,立即跪于殿上:“帝君,臣并非此意,帝君也并非糊涂,帝君也是被妖女迷惑,此乃情有可原。”

    玄帝看向群臣:“众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相互对望,皆下跪高呼:“帝君圣明!”

    玄帝突然拍案而起:“圣明?本王倒是要问问众卿,本王到底圣明在哪里,本王被妖女迷惑了这么久才醒悟,本王简直就是个昏君,本王愧对先帝在天之灵,更愧对玄国千万百姓!”

    大臣们没有想到玄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之间都被吓懵了,向来神圣不可侵犯的玄帝竟然说自己是个昏君!这玄国的天是要变了吗?

    “臣等惶恐,请帝君息怒。”

    玄帝冷哼一声,喝道:“吴将军,你可知罪。”

    吴将军当场愣住,他知罪?他知什么罪了?他何罪之有!吴将军抬首看向玄帝:“请帝君明示,臣何罪之有?”

    “哼,吴将军伙同妖女期满本王半载有余,还不伏法认罪?”

    吴将军懵了:“帝君,这从何说起啊。”

    玄帝双眸眯起,突然轻笑两声,落座于龙椅上:“好,本王就从头说起,让吴将军死个明白,先帝驾崩之时,将众位大臣之女许配给本王,本王登基之时,秀女入宫,吴将军之女吴明慧册封慧妃,入住慧心苑。”

    吴将军点头:“承蒙圣恩,臣惶恐!”

    “本王记得,先帝指婚的都是嫡女,所以本王要问吴将军一句,吴明慧一个庶出,为何会被列入选秀行列。”说到最后,玄帝的声音陡然升高,吴将军吓得当即垂首,不敢去看玄帝那凌厉的眼神。

    没错,慧妃是庶女,可是他也是没有办法啊,当初每个大臣家里只要有嫡女的,都被先帝选中了,他也有嫡女,自然是在指婚的行列。

    可是没想到世事难料,不过几日,他的嫡女就病重去世了,眼看这秀女进宫的日子就到了,吴将军也是没有办法,才将自己的庶女过继给大房,充当嫡女入了宫,原本也是想着走走过场就好了,谁知道他的庶女竟然当选了,面对此等诱惑,他只好将错就错,让慧妃留在宫里,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得宠,到时候带着他们吴家飞黄腾达!

    吴将军伏地叩首:“臣知罪,臣罪该万死。”

    “你当然罪该万死,吴将军竟敢鱼目混珠,将妖女送入宫中为妃,其心可诛,来啊,将吴将军拖出去,斩首示众。”

    玄帝一声大喝,立即进来两人,夹起吴将军就走,吴将军慌张大叫:“帝君,臣冤枉,臣冤枉啊。”

    玄帝嗤笑:“慧心苑所有人亲眼所见慧妃施法,吴将军还敢狡辩,竟妄想用妖术陷害当朝帝后,好一个里应外合之计,给本王拖出去。”

    玄帝还没有下朝,吴将军被斩首示众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玄宫,凤鸣殿,冬雪有些后怕的说:“帝君好可怕,竟然当庭斩首示众。”

    凤挽歌一边吃糕点一边说:“不然你以为他这个暴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啊!”

    秋红叹息道:“娘娘,帝君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和娘娘扯到关系,所以先下手为强,反咬吴将军一口,之所以会当庭斩首示众,是为了让大臣们都忌惮娘娘,不敢轻易在娘娘身上做文章。”

    夏凉点头:“是啊娘娘,帝君真是对娘娘有心了。”

    凤挽歌愣住,斜眼看着三人:“老实交代,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被帝君给收买了,怎么个个都在说他好话。”

    冬雪立即举手:“娘娘,奴婢可没有说帝君好话,还有春兰,她也没说。”

    说起春兰,凤挽歌有些担忧:“夏凉,药你都按时敷了吗?”

    “是的娘娘,您放心吧,您开的药很管用,春兰已经有所好转了,倒是慧妃,她出不来,太医又进不去,那藤蔓要是再不散开,那可就死定了。”

    冬雪哼了一声:“她那是活该,唉,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我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听说齐总管派人在那营救慧妃,可是那些藤蔓像是活物一般,砍了一根立马又长出一根,根本就救不了。”

    凤挽歌垂首品茶,淡笑不语,想出来?妄想!

    “凤挽歌,我诅咒你,你会不得好死,你会得到报应的,凤挽歌,你这个妖女,君上,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到时候,我们就在地狱里见吧,哈哈……哈哈哈……”

    慧妃以为自己肯定会得救,可当听闻外面那些藤蔓根本就砍不完的时候,她急了,她肯定这一切都是凤挽歌做的,她是妖女,是祸害,可是她却并没有听到帝君斩杀妖女的消息,而是听到了父亲被当庭斩首的事实,慧妃终于承受不住了,被关押的恐惧,家人被杀的慌乱,让她神智有些不清醒了,她疯狂的尖叫,不停的咒骂,却没有得到一声回应!

    玄帝刚刚下朝,正去往凤鸣殿,他嘴角略带微笑,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一名太监却突然急急的跑了过来,跪地道:“奴才参见帝君。”

    玄帝微微蹙眉:“何事?”

    太监踌躇了一下,齐总管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太监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回帝君,奴才是齐总管派去营救慧妃娘娘的,刚刚慧妃娘娘听说了吴将军被斩首的事情,一直在辱骂帝后,言语甚是不堪,奴才恐这事传到了帝后娘娘耳里,遂特来请示帝君。”

    玄帝哼笑一声:“慧妃?从此刻起,她再也不是慧妃了,传本王圣令,吴氏明慧以庶冒嫡,欺君罔上,即日起,撤其封号,削其妃位,暂扣慧心苑,任其自生自灭。”

    齐总管偷偷看了一眼玄帝,慧妃之事过了之后,在玄国恐怕再也无人敢招惹玄国挽后!

    玄帝那边刚下了圣令,凤挽歌这边就听到了风声,玄帝的心狠手辣是天下皆知的,可是新帝后进宫才一月不足,就已经死了两名帝妃,这对凤挽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恐怕这个时候,某些人已经在利用这次的事件酝酿什么大阴谋了,这样一来,凤挽歌又被推在风口浪尖上了。

    因此,玄帝到了凤鸣殿,并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玄帝见凤挽歌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没来由的心中不快,挥退了春夏秋冬,落座于她旁侧。

    凤挽歌自顾自的品茶冥思,仿若玄帝根本不在此地,玄帝气极,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看来本王下令免去了挽儿的礼数,倒是让挽儿不知所谓了。”

    凤挽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君无戏言。”

    玄帝被憋的说不出话来,凤挽歌是第一个让他这么无言以对的人,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她的面前,才会暴露这么多属于他玄天的脾性,而忘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玄帝。

    “昨夜还好好的,今儿又是怎么了?本王惹着你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凤挽歌就来气了,倏地起身,拂袖将双手背在身后:“帝君所为都是对的,本宫哪敢生帝君的气。”

    玄帝先是一愣,随之好笑的看着她:“原来挽儿是为了慧妃的事情对本王不满了,本王承认,这样做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帝君明知后果,却还任意为之,本宫是答应了帮你,但本宫没打算为了你招惹太多的麻烦。”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凤挽歌怒极反笑:“帝君难道不明白,此刻大臣以及后宫帝妃人人自危,为了自保,他们绝对有可能自成一派,到时候专门对付我,帝君乃一国之主,自然不用担心,但本宫在玄国举目无亲,届时会是什么处境,帝君难道不知道吗?”

    玄帝淡然笑道:“本王自然知道,但那又如何?”

    凤挽歌扶额,看来她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玄帝绝对是个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人,这其中也包括她,可是,她不会甘当一块垫脚石的。

    “帝君似乎太过自信了,本宫若是哪天不高兴了,或许整个玄国都会像慧心苑一样……”

    “挽儿何必威胁本王,本王还是那句话,有本王在!”

    凤挽歌话音一顿,有些呆滞的看着玄帝,所以说了这么多,全是她自己在七想八想,玄帝之所以会这么无所谓,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能够护她周全,所以不管她的敌人是一个还是一百个,他都会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这边,或许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这样。

    凤挽歌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似乎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罢,她是女子,没那么多讲究。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凤挽歌有心将这个误会一笔揭过,刚坐下来给他倒茶,玄帝就来了个秋后算账:“挽儿如此不信任本王,这可如何是好?”凤挽歌继续倒茶,笑着将茶杯递到他的手上,玄帝神色有些傲娇,挑眉接了茶杯,却并未饮茶:“本王在挽儿心中原来是这样的小人,哎……”

    凤挽歌嘴角抽搐,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男人心眼这么小呢!凤挽歌清了清嗓子:“帝君,喝口茶润润喉吧。”

    玄帝斜眼看了她一眼,叹息着将茶杯放下:“本王突然没什么闲情逸致,还是挽儿自个儿品尝吧。”

    凤挽歌嗤了一声:“多大点事,还非得本宫给帝君道歉不成,本宫举目无亲,与帝君又不熟悉,有这些猜疑和不安那都是正常的,帝君何必……”

    “借口!”玄帝打断凤挽歌的话,神色突然变得严肃:“挽儿此言都是借口,本王与挽儿也是相识不久,你我所处的境地是一样的,但本王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挽儿。”

    啧啧,这样说来,还是她小心眼了,这男人,真是太坏了:“帝君说的有理,不如帝君来告诉本宫,本宫该怎么做,才能让帝君消气。”

    玄帝叹了一口气,执起茶杯饮了一口:“本王并没有生气,本王身为帝君,有些事情不便对挽儿明说,但是本王此言此行是想告诉挽儿,本王值得你信任。”

    凤挽歌愣愣的看着玄帝,都说这玄帝冷酷无情,嗜血成性,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至少不全是这样。

    没有食物供给,没有药物治伤,慧妃很快就没有力气叫囔了,没人知道慧妃在慧心苑到底是靠什么为生的,也没人知道那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慧心苑,到底还有没有活人。

    半个多月过后的某一天清晨,宫女太监们发现那些诡异的藤蔓居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不知所措的同时,几人结伴进入慧心苑,最后在寝宫发现了慧妃的尸体,在她的尸体旁边还有几只老鼠的残肢,想来是慧妃死前的食物。

    堂堂帝妃居然以鼠为食,慧妃的结局,让所有人汗颜,而她之所以会死的这么惨,只是因为她得罪了帝后,玄宫之中,一时流言四起。

    传言帝后会妖术,魅惑了帝君,先后残害了两位帝妃,接下来,就该轮到齐妃、平妃、明妃或者瑾妃了,各宫妃子表现各异,唯独明妃那儿风平浪静,好似一切事物皆与她无关。

    明妃的贴身宫女巧心倒是为自己的主子非常着急:“娘娘,您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如今妖后当道,指不定下一个倒霉的就轮到谁了,您现在没有准备,到时候可没有后悔的机会,难道娘娘想落得如妃和慧妃的下场吗?”

    明妃躺在藤椅上假寐,美眸微闭,淡笑开口:“如妃和慧妃会有此下场,那是因为她们一个不够聪明,一个野心太大,眼下帝后正得宠,她们二人跑去争宠,岂不是自寻死路。”

    “可是娘娘,后宫之中哪有不争宠的,也就您了,整天就爱看那些诗诗画画的。”

    “诗画能陶冶情操,岂不美哉妙哉?”

    “娘娘,在这后宫之中,只有得宠才是正事,难道您就甘心一辈子得不到夫君的宠爱,看着别人幸福,自己在这偌大的帝宫之中等死吗?”

    “放肆!”明妃闻言,猛然睁眼,那一瞬间似有精光闪过,不过那抹光亮来得快去的也快,巧心并没有注意到。

    巧心当即跪在地上,身子挺直:“娘娘,就算您要治奴婢的罪,奴婢也要说,论姿色,娘娘不比帝后娘娘差,论才情,这玄宫之中谁能比得上娘娘您,论品性,帝后张扬跋扈,更是没法和娘娘比,可如今处处不如娘娘的帝后得宠了,娘娘却还在这里陶冶情操,娘娘,您就甘心吗?”

    明妃叹了一口气,将巧心拉了起来:“巧心,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本宫知道你一心为了本宫好,就像你说的,现在帝后娘娘正得宠,若是这个时候本宫与她发生了冲突,绝对讨不到好处,你明白吗?”

    巧心愣了一下,随即喜道:“也就是说,娘娘并非无动于衷?”

    明妃点了点头,微笑道:“枪打出头鸟,前面两个例子摆在我们眼前,我们该吸取教训。”

    “那娘娘打算怎么做,娘娘,你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巧心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会帮娘娘的。”

    明妃淡笑着摇头:“不急,山人自有妙计。”

    妖后凤挽歌进宫不足一月,就残害了两名帝妃,这件事情就像是被风刮了一般,很快就席卷了整个玄国,玄国上下人人自危,生怕妖后迷惑了帝君,害的百姓民不聊生。

    朝中大臣更是千方百计的提醒帝君,但玄帝似乎是左耳进右耳出,依然将妖后宠上了天,夜夜恩宠,日日呵护,一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姿态,这更加坐实了凤挽歌的妖后之名。

    凤挽歌丝毫不以为然,照样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过得清闲自在,倒是急坏了春夏秋冬四人,连带着向来神经大条的冬雪都在一边干着急:“娘娘,您怎么也不着急啊,现下到处都是关于娘娘的流言,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好啊。”

    “区区流言,你们何必这样焦虑。”

    秋红担忧道:“娘娘,正所谓流言可谓,娘娘若是认为流言无所谓,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奴婢知道娘娘聪慧过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啊。”

    “放心,这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这出了事有帝君给我们兜着,我们就只管过自己的就足矣,要来的总归要来,就算是你早有防范,又有什么用呢?”

    秋红和夏凉相互望了一眼,都是叹气连连,她们家娘娘什么都好,就是这忽冷忽热的性子让人着急,也罢,想来有帝君在,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冬雪不明所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啊,都劝劝娘娘啊。”

    春兰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佩剑:“怕什么,娘娘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春兰在,谁也别想伤害娘娘。”

    秋红瞪了她一眼:“你就给我消停点吧,这伤刚好就忘了疼了?”

    春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笑不再说话。

    凤挽歌伸手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最近四宫中都有什么事情啊?”

    几人看向冬雪,冬雪立即来了精神,说道:“回娘娘,根据奴婢的观察,最有嫌疑的就是瑾妃了。”

    “你的观察不可信,说说她们最近都干了什么?”

    冬雪垮下脸,不甘不愿的哦了一声:“平妃还是和原先一样,一有空就往齐妃那里跑,两人就是在御花园赏赏花聊聊天什么的,除了比之前跑的勤快了不少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明妃最为安静,整日在自己的宫里看书赏画,天气要是好的话,就在院子里画画,或者是躺在外面晒太阳,没什么可疑的。”

    “你说瑾妃最可疑,说说瑾妃近来都做了什么?”

    “瑾妃的确很可疑,最近瑾妃和娘家人走的比较近,奴婢听说啊,瑾妃连着好几天宣召了自己的母亲进宫,母女俩一说就是一个下午,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秋红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娘娘,瑾妃的父亲乃是吴大学士,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瑾妃的母亲和仙逝的太后娘娘是表亲,说起来帝君还要叫她一声表姑呢。”

    “秋红,你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秋红一听,皱眉沉思,仔细回味了下冬雪说的话,突然睁大眼睛,随后又收敛了目光,小声道:“娘娘,的确有些诡异,流言四起,连向来天真的平妃都有些着急,天天往齐妃那里跑,瑾妃也有所行动,偏偏明妃无动于衷,与平常无异。”

    凤挽歌笑了笑:“不会叫的狗才咬人,冬雪,你暂时不要去打听明妃的事情,多去打听打听瑾妃最近的动向。”

    冬雪听了这话,更加茫然了:“娘娘,秋红姐不是说明妃更加可疑吗?为什么不打听明妃的,而要打听瑾妃的呢?”

    春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你傻啊,连我都听出来了,明妃是想坐山观虎斗,娘娘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明妃产生错觉,认为自己的方法奏效了,这样一来,她就……她就……”春兰挠了挠头,看向凤挽歌:“娘娘,这样对明妃能有什么作用啊?”

    “明妃自恃过高,认为玄宫之中没人能比得上她的才智,本宫故意中计,她定然对本宫不屑一顾,到时候自然会声东击西,在背地里耍阴招,要是她成功的话,就能一下子除掉两个障碍。”

    “好毒啊。”

    秋红嗤笑:“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谁是赢家,还说不定呢!”

    凤挽歌叹息一声:“想我一世英名,竟然整天为了几个女人瞎折腾,看来我得加快脚步,要不然,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离开?”冬雪尖叫:“娘娘,您要离开这里啊?”

    秋红立即上前堵住她的嘴:“小声点,怕别人抓不到娘娘的把柄是不是。”冬雪连忙点头,秋红这才放开她,四人都是震惊的看着凤挽歌,显然她们都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娘娘,此等大事,您怎么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难不成你们认为本宫会甘愿一辈子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帝宫里?”凤挽歌摇头失笑:“看把你们一个个给急得,放心,你们娘娘我是不会抛下你们的,我要是不带着你们,说明我肯定会回来的,若是我不回来了,我一定会带着你们一起走的。”

    “娘娘,您可不能骗我们,要不然,奴婢等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冬雪这话难得没有引来三人的围攻,而是彻底被认同,凤挽歌见四人都是坚定的点头,笑着应了下来,表示不会丢下她们,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再多问!

    晌午时分,明妃得到消息,凤鸣殿的冬雪正在四处打听有关瑾妃的事情,对于其他三宫的妃子,倒是不闻不问了,明妃不屑的嗤了一声,随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瑾妃听闻此事,当下急得团团转,当天又将母亲召进宫里:“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女儿就算再小心,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帝后四处派人打听女儿的事情,恐怕不日就会对女儿下手了,女儿不想落得如妃和慧妃的下场,母亲快帮女儿想想办法吧。”

    瑾妃的母亲与瑾妃有几分相似,不过相比瑾妃,她倒是镇定的多了,她安抚着瑾妃坐下,拍拍她的手背:“切莫着急,听为娘慢慢说。”

    瑾妃点了点头,可神色间还是布满了焦虑。

    “如今帝后已经将目标锁定了你,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索性我们就与她拼了,这件事情我已经与你父亲说了,你父亲说会全力支持你的,朝中已经有不少大臣对帝后不满,眼下我们只要让帝后出一点点的小事,就足以毁了她。”

    “母亲,我该怎么做啊。”

    “乖女儿,你附耳过来,为娘和你说……”当日瑾妃与她母亲到底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瑾妃送走了她母亲之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多日愁容不展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似乎在期待什么事情发生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凤挽歌听到此消息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未有什么表示,玄宫之中顿时有些诡异,隐隐的,似乎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玄帝近来心情也不好,大臣们纷纷表示对帝后有所不满,更加怀疑帝后乃是妖魔附体,会祸害了玄国,人言可畏,玄帝就算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是不可能的。

    凤挽歌是不是妖他最清楚,他烦恼的是,该如何来应对这些流言,若是这个时候玄国再出一件大事,那就最好不过了,流言止于流言,只要百姓的目光转移,那些大臣们心里怎么想,他无所谓了。

    次日奏章似乎突然多了很多,玄帝整夜批阅奏章,也就没去凤鸣殿,谁料,当日下朝就出了事。

    瑾妃宫中的太监前来传话,说瑾妃要自杀,并说帝后已经过去了,玄帝一听,立即赶往瑾妃寝宫,玄帝到的时候,瑾妃还在寻死觅活,她的边上跪着一名伏在地上颤抖的太监,瑾妃站在板凳上,扯着白绫要自杀,脚上抱了一堆的宫女,不停的劝着她,场面颇有点生死离别的味道,倘若,没有凤挽歌在场的话。

    凤挽歌似乎没有看见此情此景一般,端坐在主位上,一边品茶,一边津津有味的看戏,她的两边站着春夏秋冬四人,都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合着今天凤挽歌来这不是来劝的,而是来盯着瑾妃别死到最后都没死成的。

    玄帝跨步进屋,喝道:“荒唐,瑾妃,你这是想干什么,还有点帝妃的样子吗?”

    凤挽歌抬眸,见是正主来了,轻轻叹了一口气,玄帝一来,就注定瑾妃今儿是自杀失败了,真是可惜啊!

    果然,瑾妃见是玄帝来了,立即委屈的哭道:“君上,您就成全了臣妾吧,臣妾实在是对不起君上,臣妾不想活了,君上,您成全臣妾吧。”

    “荒唐,给孤下来。”

    瑾妃身子一颤,虽然早料到自己这番作为不会让玄帝怜惜,但是却没想到,自己将玄帝彻底的惹怒了,他此时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怒火,稍有不慎,这把火就能烧了她的秋瑾苑。

    瑾妃乖乖的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宫女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瑾妃带着哭腔道:“臣妾参见帝君。”

    玄帝看了看端坐于上的凤挽歌,垂眸扫了一眼瑾妃,冷声道:“起来说话。”

    “是,君上。”瑾妃身子还一抽一抽的,看起来特别凌弱,反观凤挽歌,品着茶,没心没肺的眯着眼笑,俨然一副毒后的样子。

    玄帝渡步到凤挽歌身边:“挽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瑾妃宫里的太监到凤鸣殿说,瑾妃要自杀,让本宫过来观礼,本宫就来了,谁知道本宫等了半天都等不到瑾妃自杀成功,如今帝君到了,想来也没什么好戏看了,瑾妃接下来要说的话若是与本宫无关,本宫就先回去了。”

    瑾妃暗自咬牙,这凤挽歌果然狡猾,这样一说,若是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与她有关,岂不像是预谋好了的一样,这样一来,不管她说什么话,都不会让帝君信服的。

    眼看凤挽歌就要起身离开,瑾妃突然朝伏在她脚边的太监狠踢了一脚,这名太监原本就一直跪在这里,凤挽歌进来的时候也看见了,不过这瑾妃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就不得而知了。

    “该死的奴才,竟敢胡言乱语,若是今儿让帝后娘娘不高兴了,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凤挽歌轻笑:“瑾妃何必拿一个奴才出气,本宫也不是一个动不动就喜欢杀人的魔鬼,何必这么较真。”

    瑾妃朝凤挽歌福了福身子:“娘娘,您有所不知,这狗奴才胡说八道,竟然说……竟然说……”

    玄帝喝道:“到底说了什么!”

    瑾妃为难的咬唇,眼神怪异的看了看凤挽歌,突然朝玄帝跪了下来:“回君上,臣妾真的不能说,定是这奴才乱说的,请君上不要放在心上,今日是臣妾鲁莽了,耽误了君上宝贵的时间,臣妾有罪。”

    凤挽歌哦了一声:“这样说来,这里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帝君若是有空,可否到凤鸣殿一趟,夏凉做了点新点心,味道不错,帝君也来尝尝。”

    玄帝笑道:“还是挽儿贴心,本王倒真有些饿了,就去挽儿那里用一点吧。”

    瑾妃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太监的腿,太监当即吓得哭了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请帝君救救奴才,帝君若是走了,瑾妃娘娘定然会杀了奴才的啊。”

    要是可以,凤挽歌一定会对瑾妃说请随意,要是需要毒药尽管说,她一定免费提供,可是人家千辛万苦策划了这么一出,要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玩什么岂不是太浪费了?

    玄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那么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以至于你的主子要杀你!”

    “这……”太监抬眸看了看凤挽歌,连忙又伏在地上:“回帝君,昨夜奴才陪同瑾妃娘娘去莲花池边赏花,无意中看到一名男子翻身进了凤鸣殿。”

    靠,睁眼说瞎话啊!凤挽歌怒极反笑,这瑾妃倒是将后宫的法则看的清清楚楚,若今日换做冥帝,听了这话,必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关押起来,并对凤鸣殿所有人严加审问,到最后,也免不了有屈打成招的叛徒,那岂不是坐实了她偷人的罪名!

    凤挽歌下意识的看向玄帝,玄帝也恰好看着她,那眼神中透着明显的询问和不悦,让凤挽歌心头一凉,果然,男人一碰到带绿帽的事情,就什么理智都没了,瑾妃真是好计谋啊。

    冬雪立即上前:“胡说,昨夜是奴婢守夜,根本就没有什么陌生人进来。”

    玄帝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要是他没有记错,上次他半夜进凤挽歌的寝宫也是冬雪守夜,结果呢,她到第二天才发现他睡在里屋,而且当时他看到她的表情,似乎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难道说……

    玄帝看向凤挽歌,眼中有着询问,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但是只要凤挽歌可以解释,他就愿意相信,谁料,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无所谓的朝他笑了笑。

    瑾妃眼看玄帝已经在质疑凤挽歌了,顿时心中一喜,当即火上浇油,朝太监厉声喝道:“狗奴才,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帝后娘娘高风亮节,身家清白,怎会做出此等不守妇道之事。”

    瑾妃这话是在提醒玄帝,凤挽歌先前是冥帝的帝后,若她高风亮节,就该在大婚之前自杀了事,虽然事实上凤挽歌的确自杀了,但是谁又能知道这事,既然她已是二嫁,自然就没有身家清白这一说,至于不守妇道,一个二嫁的女人,还有什么守妇道可言,这是古代,不比21世纪般开放,不守妇道都足以处死了,瑾妃这心思有多歹毒,可想而知。

    凤挽歌暗自叹息,她每次都有心不要将人逼到绝境上,可这些人偏偏喜欢往死路上走,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瑾妃一人会睁眼说瞎话,她要是无赖起来,保准能让所有人都一边歇着去!

    瑾妃以为玄帝会勃然大怒,或者是当场掌掴凤挽歌,可是这些她想看到的一样没发生,玄帝直勾勾的盯着凤挽歌,那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瑾妃见这料下的还不够猛,又动了动太监的腿。

    太监又叫囔起来:“瑾妃娘娘,帝君面前奴才也不敢隐瞒,得罪之处还请恕罪,启禀帝君,当时瑾妃娘娘也看到那个男人进了帝后娘娘的寝宫,不过瑾妃娘娘怕帝后娘娘发现了会杀人灭口,当即带着奴才离开了莲花池,后来又命奴才再去看看,奴才在凤鸣殿守了一夜,直至快要天明的时候,才见到那个男人又从凤鸣殿窜了出来。”

    太监说的有声有色,好像一切景象尽在眼前,就连凤挽歌都差点以为自己昨晚真的偷人了,呸呸呸……什么偷人,就算有男人进了她的屋子,那也定然是两情相悦!

    玄帝紧抿着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凤挽歌这会儿倒是没那么难受了,玄帝能忍到现在还没有发难,足以说明他对她的信任,其实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个掌握皇权的男人,多少会有些霸道,他要的无非是一句解释,她就当好心做好事吧。

    “瑾妃真是好眼力,本宫都没看到的人,倒是被瑾妃看到了。”

    玄帝心中一动,暗自松了口气,他是不相信凤挽歌会偷人,但是作为男人,听到这些话,心里多少会有些难受,偏偏凤挽歌还一句解释都没有,这让他更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如今她只是简单的一句调笑,就足以安抚他近乎狂躁的心!

    “此事事关重大,若是瑾妃拿不出证据,孤定治你个欺君罔上的死罪!”

    瑾妃泪眼朦胧的伏地叩首:“君上饶命,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这狗奴才胡言乱语,从头到尾,臣妾没有说娘娘一句不是啊。”

    凤挽歌突然笑了,没错,瑾妃一句她的不是都没有说,甚至一直在维护她,为了维护她,瑾妃差点自杀,又要杀了这个太监,就好像是要为她杀人灭口一样,这步棋,走的高明!

    “君上,臣妾相信娘娘是清白的,就算这奴才说的是真的,那其中定然也是有什么误会的,君上与娘娘如此恩爱,娘娘是什么人,君上还能不知道吗?君上也就是昨夜忙着批阅奏章才没去娘娘那里,只不过一晚,娘娘又怎么会如此贪欢!”

    玄帝平日里是怎么和凤挽歌相处的,瑾妃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旁敲侧击的想要让玄帝以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连一个晚上都熬不住,至于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玄帝必然清楚这种话,则是在提醒玄帝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倒是不知道,这瑾妃如此聪慧。

    玄帝有些头大,凤挽歌自然是没有什么野男人的,这点他绝对相信,但是这事情若是没有处理好,势必会有流言传出去,他相信她是他的事,别人相不相信她,又是别人的事情,他能管得住一两张嘴,还能管得住这天下千千万万百姓的嘴吗?到时候光是这些污言秽语,就足以让凤挽歌羞愤自杀了。

    这点倒是玄帝误会了,凤挽歌身体是古代人,但灵魂可是从21世纪来的,在21世纪,多的是什么艳照门,陪睡门什么的,也没见谁羞愤自杀,她行得正坐得端,凭什么为了几句流言就去自杀啊,当她死来死去好玩啊!

    凤挽歌见事态还不够严重,决定帮瑾妃一把,她突然上前,朝瑾妃一巴掌呼了上去,“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秋瑾苑,瑾妃捂着脸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中的难以相信彻底取悦了凤挽歌。

    “简直一派胡言,瑾妃,你真当本宫糊涂了不成,你的狗奴才,要是没有你给他护着,怎么敢在帝君面前说这些鬼话!”

    瑾妃委屈的看着凤挽歌:“娘娘,臣妾真的是从头到尾没说您一句坏话,您怎么能这样对待臣妾,亏得臣妾为了保全娘娘,竟还想着牺牲自己,成全娘娘和君上的姻缘。”

    “这么说来,瑾妃的确是看到了有陌生男人进了凤鸣殿,那本宫倒是要问问瑾妃了,若你真是为了帝君好,为何在明知道本宫不贞的情况下,还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岂不是试图玷污帝君的灵魂与身躯!”

    凤挽歌这个罪名扣的可够重的,眼下瑾妃就算说看到了也是错,没看到也是错,瑾妃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玄帝重重的哼了一声:“瑾妃,事实到底如何,你给孤从实招来!”

    瑾妃咬唇,怨毒的看了一眼凤挽歌,随后郑重其事的看向玄帝:“回君上,臣妾惶恐,昨个儿夜里,臣妾的确看见了一名男子窜进了娘娘的凤鸣殿,当时臣妾也是吓坏了,又想到娘娘的威名,就立即带着自己随身太监离开了那里,后来臣妾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命这奴才去瞧个究竟,想着若那是个刺客可如何是好,谁料这奴才天亮才回来,还对臣妾说那男子也是刚出来,臣妾怕这事传出去有损君上帝王威严,这才想到了以死谢罪。”

    “简直一派胡言!”

    “娘娘,事到如今,您就莫要强词夺理了,臣妾原本是想帮你,既然娘娘对臣妾的好意不屑一顾,那就休怪臣妾道出实情了,君上待你不薄,娘娘为何要如此背叛君上。”说到最后,瑾妃的声音已经透着股凌厉,已然坐实了凤挽歌偷人之罪!
本站所有小说均为转载作品,所有章节均由网友上传或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如果版权方认为在本站放置你的作品会损害你的利益,请指出,星球小说网在确认后会立即删除。
版权所有©大河网络 苏B1.B2-20235303 苏B2-20230047 苏ICP备2023041588号-4 苏公网安备32040002010044号 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电话:400-678-0987 sitemap